來後,從車裡下來朝門口走去,看著鐵門外的邱意明,很驚訝地問:“你怎麼來了?”
聽著傅歆對他沒有任何稱呼的那個“你”,心頭蔓延上一陣苦澀,他看著傅歆,輕輕的籲出口氣,不答反問,“你呢?”
朝她身後依然發動著的汽車看去,“你打算去哪裡?”
那輛車是張奇的,和她原先那輛寶馬差不多,也是白色的,又是同一款的,如果不看牌子根本分辨是不是她原來的那輛。
傅歆聳聳肩,把鐵門開啟,“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邱意明走進院子裡,“我剛好也有點事,一起吧。”
傅歆看著他,很想說“不”,可是,看著他臉上寫滿的擔心,嘴角蠕動還是沒有說出口。
一路上,傅歆沒有多問邱意明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來找她,有些事,早是心知肚明的事,既然梁晨能打電話告訴她一些事,那麼也會有人打電話給邱意明。
一步一步,從區長,到市長,再到現在的省長,他的人脈,早不是累積了一點。
……
張清烈給她的地址很偏遠,在郊區,是個廢棄很久不用的舊廠房。
傅歆從車上下來時,看著同樣從副駕駛位置下去的邱意明,說:“他只要見我一個人,要不你別進去了。”
邱意明看著傅歆,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他怎麼放心讓她冒險,也正是因為不放心她,才會深更半夜去找她。
“爸爸。”邱意明深深吸了口氣,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氣才把這兩個字說出口,“和你一起進去。”
傅歆心頭暖暖的,孤身一個人到這裡,說不怕,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是,有了邱意明的陪伴,那絕對就不一樣了。
……
什麼叫痛得到極點連每一口呼吸都是痛的,傅歆終於親身體會了這種感覺。
前後不過半個小時都不到的時間,她卻死了母親,又亡了父親,從此以後,她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成了孤兒。
梁晨先把她帶進警車裡,看她一直在瑟瑟發抖,讓開車的小警員把暖氣開啟了,“先喝點熱水。”
他把隨車帶的熱開水倒了一杯給傅歆。
傅歆捧著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氤氳的熱氣給燻的,眼淚溢滿眼眶,簌簌的翻滾而出。
有一點落到水杯裡,泛起層層漣漪。
梁晨敲了敲駕駛室的座椅後背,那個開車的小警員非常知趣地下車避諱。
傅歆終於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梁晨很心疼,他揹著傅歆也聯絡了張奇,可是就是聯絡不上,如果不是和他同學了三年,他只怕也會像傅歆那樣以為張奇只是幻想中出現的人物。
……
張玲玲的案子終於破案了,誰也想不到用那麼殘忍的手段,把她給殺了的人會是她的親大哥。
哦,不,張清烈就血緣上來說,只是她養父家的哥哥。
還有一件事,也是很多人都想不到的,看似柔弱,除了唱歌只會跳舞的葉雪渝,會剛烈成那樣,張清烈是怎麼死的?匕首穿過她的心臟刺進張清烈的脾臟,讓他大出血而死。
至於邱意明,他則完全是為了保護他的私生女不受一點傷害,以自己不再偉岸的身軀擋住了邱意明手下砸過來的斧頭。
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於殘忍和血腥,傅歆很長時間都在沉默。
作為案發現場唯一活著的證人,傅歆是要被反覆的審問做筆錄,因為梁晨的關係,她只被叫過做了一次筆錄,而且他當時還在旁邊。
看在梁晨的面子上,做筆錄的小警察口氣要輕緩很多,臉色也相對來說非常的和悅,“傅小姐,麻煩你把當時看到的和聽到的再重複一遍。”
傅歆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她的手自從坐在凳子上,就放在了膝蓋上,她看到自己的每一個手指都在顫抖。
做筆錄的小警察是剛從警校畢業,非常年輕,耐性也差,看傅歆一直都悶著頭不說話,又喊了她兩聲,看她依然不說話,就有些沒耐性了,“傅歆,這裡是警察局,請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嚴厲的口氣,似乎才把仍在夢裡的人拉回到現實,傅歆抬起眼睛,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小警察。
帽簷上的國徽好莊嚴。
小警察習慣性地把拿著筆的手高高舉起,正要落下,舉在半空的手被人抓住手腕,一道沒什麼波瀾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先出去喝杯咖啡,我來吧。”
就警銜和資歷來看,梁晨都比他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