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冷冷的說:“你還真是什麼都算準了。”
葉瑾沉靜不語。
這時季白問:“你們之前知道死者與張士雍的婚外情嗎?”
葉瑾:“之前不知道。不過那天晚上我到了別墅,就知道了。之後張士雍的衣物被梓驍翻出來,全家也都知道了。”
老吳說:“葉梓強殺了人,你真為他好,就該勸他自首。可你為了所謂的家族利益與法律對抗,反而與他同謀成為幫兇,這又是何苦?”
葉瑾沉默未答。
——
面對葉瑾的招供,葉俏淚流滿面,終於說了實話。
案發幾天前,她拿到私家偵探的確切訊息,當晚開車去了林安山。抵達時剛好看到酷似大哥的轎車離開。進入別墅後,葉梓夕已經死亡。
她在別墅裡茫然無措的逗留了一段時間,看到丈夫的生活痕跡,又憤怒又絕望。最後拿起屍體手裡的手機,想要嫁禍給丈夫。
老吳問:“為什麼給葉梓強葉瑾頂罪?”
葉俏恍恍惚惚的答:“大哥是為了給這個家出頭,反正我的人生已經毀了,不如由我來承擔。”
季白淡淡的說:“人生沒有這麼輕易被毀掉。”
——
水落石出,刑警隊眾人都鬆了口氣。只是這案子叫人心頭沉重,大家都沉默的忙碌著結案取證工作。
季白走回辦公室,就見許詡坐在位置上,有些出神。
“怎麼了?”他低聲問。
許詡答:“我在想,梓夕臨死前那條簡訊,本來是想發給誰。”
季白伸手揉了揉她的短髮,把手裡一堆資料丟給她:“趕緊工作。”
“哦。”許詡微微一僵,她又敏感的注意到兩人細微的肢體接觸……無視他無視他。
這時趙寒出現在門口:“頭兒,葉梓強帶回來了。”
——
葉梓強昨天代表葉氏,去參加省裡的一個會議,負責監視他的刑警一直尾隨,並未打草驚蛇。今早他的車剛進市區,就被警察攔下了。
因為還要進一步調查取證,警察只對他說例行談話、協助調查。葉梓強雖然有些不安,但覺得應該沒事,所以還算鎮定的踏入了警局。
審訊室外是一條狹長通道,沒有光線直射,陰涼而沉寂。葉梓強跟著警察走進去,迎面就見前方審訊室門開啟,葉瑾走出來,手腕被銬住,身後是兩名警察。
葉瑾抬頭看見葉梓強,輕輕喊了聲:“哥。”目光溫和撫慰。
葉梓強只覺得全身熱血彷彿都湧上頭頂,太陽穴火辣辣的疼。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怔怔然望著妹妹,臉上肌肉鐵青而緊繃。
這時季白跟許詡也走到門口,看到葉梓強的表情,季白微微蹙眉。
忽然間,葉梓強猛的轉身,一把推開身旁的警察。他身體高壯,突然暴起,旁人措不及防。幾名刑警剛要撲上去制服他,誰知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瑞士軍刀,拼命胡亂揮舞,逼得大家一時無法上前。
“人是我殺的,跟我妹妹沒關係!”他的眼淚掉了下來,“他~媽的!坐牢?坐牢!”
“哥!”葉瑾一聲驚呼。
這時葉梓強忽然揚起軍刀,朝自己胸口插~去。可在離胸膛還有半尺的位置,他的手又顫抖的頓住,人靠著牆,表情極為猙獰痛苦。
季白原本站在門邊,瞅準時機,一個箭步過去,扣住了他的手腕。葉梓強被這麼一驚,反手就是一刺,他本就兇悍強壯,這一掙扎力氣不小。季白的手如鐵鉗紋絲不動,但通道太窄身後又有人,他的身體難以迴轉自如,還是被刀鋒劃到了小臂,瞬間便有鮮血透過襯衣衣袖浸出來。
大夥兒都是一驚,許詡看著季白沉毅如鐵的側臉,還有襯衣上暈開的殷紅血跡,生生感覺到心頭像是有某根弦,輕顫了一下。
轉瞬間,季白已經將葉梓強雙手反剪,他高大的身軀如蠻牛般掙扎,卻被季白死死按在牆上。刑警們一擁而上,將他制服。
——
很快,負責調查取證的同事傳來訊息,從葉梓強的車上提取到葉梓夕的血跡,其他兇器的搜尋也在進行中。而被拘留的葉梓強,在情緒平復後,也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已是午休時間,季白吩咐大家先去吃飯,自己坐在辦公室裡,揚手將一團止血棉球扔進垃圾簍。雖然血跡猙獰,但是傷口不深,他也就沒太在意。
老吳坐在他對面,笑著說:“總算塵埃落定,可以輕鬆幾天了。”
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