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上。
“手指扣得太緊。不要那麼嚴格遵循課堂上教的要領,以最自然的姿勢握住。”季白淡淡的說。
許詡略作調整,但也許是今天打了太久,感覺手指有些僵硬,姿勢也不太自然。正要再發問,忽然間就看到一隻骨節分明而修長的大手,從後面伸過來,覆住了她握槍的手。
許詡微微一怔。
指尖傳來非常細微的酥~麻感,他正用淺麥色的手指,輕輕撥動調整著她白皙的手指。然後十指交疊,一起扣在沉黑冷硬的扳機上。而他的呼吸也隔得很近,就在頭頂耳邊。
轉瞬間,聽到他沉聲說:“可以了,開槍。”
“砰!”許詡幾乎是立刻扣動扳機。
脫靶。
——
許詡很快鎮定下來。
被他按著手又開了幾槍,射擊環數越來越好,只是臉始終有點熱。
好在季白很快就鬆開了她,面沉如水的說:“保持這個感覺”。人就晃到其他靶位去了。
許詡又練了一會兒,側眸望去,他站在另一男警身旁,一臉淡定的指導調整那人的握槍姿勢。
許詡想:很好,他潛意識裡,並不排斥、甚至習慣跟我這個異性的肢體接觸,這是個非常良好的開端。
而季白看著面前汗水淋漓的粗壯小夥兒,鼻翼間卻彷彿還殘留著她的清新氣息,指尖似乎還有那細白柔軟手指的觸感。這令他心頭泛起一絲燥亂,可又燥亂得很愜意,很舒服。
下週直接叫趙寒這小子別來。他淡淡的想。
——
過了一陣,小趙一對兒回來了。臨近中午,四人離開槍房,到步行街旁找地方吃飯。
小趙女朋友曼曼是個溫柔開朗的漂亮女孩,季白和趙寒也很健談。而許詡有意多瞭解季白,話自然也比平時多,這頓飯吃得很是愉悅。
走出飯店,小趙牽著女朋友,說:“你們下午有什麼安排?曼曼想去理髮。”
季白淡笑點頭,剛要說“你們去忙自己的”,就聽許詡說:“我也想理髮。”
三個人都看向她的齊耳短髮,許詡一臉淡然:“我想修一修。師父去嗎?”
季白:“……行,逛逛吧。”
——
其實許詡不是想理髮,她只是希望能多點時間觀察生活中的季白。但她又完全沒到“孤男寡女可以培養感情”這一層,所以才提出四人理髮之行。
曼曼帶他們到了一家很是高檔時尚的理髮店,趙寒自然圍在曼曼身邊,聽她跟理髮師交流要求。而許詡坐在高高的理髮椅上,從鏡子里正好看到季白拿了份雜誌,在等候區的黑色皮沙發坐下。
這種理髮店服務非常周到,很快就有漂亮的女孩端了杯熱茶給他:“先生,要不要按按頭?”
季白頭都沒抬一下:“不用。謝謝。”
女孩笑:“按摩是免費的,你朋友在這裡理髮,要等一陣呀。”
季白:“不用。”
女孩笑笑離開了。
但也許是他高大俊朗又氣質不凡太醒目,過了一會兒,又有個非常清秀笑容可掬的男小工主動走過去:“先生,要洗個頭嗎?”
季白依舊沉靜疏離:“不用,謝謝。”
……
很好。沒有任何輕浮的肢體語言,甚至連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沒有,無論男女。
許詡的目光淡淡從鏡子裡的他移開,這時身後的理髮師看著她短短的頭髮,笑著說:“小姐想怎麼打理髮型?是想挑染還是燙髮?”
許詡拿起手邊的雜誌,淡道:“隨便修一修,不要破壞我的髮型。”
理髮師笑容一滯。
於是很快就理完了,許詡從椅子上下來,走到前臺結賬。季白這才放下雜誌,盯著她的頭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可實在沒發現什麼明顯變化。這讓他有點意外——原來她對外形這麼講究這麼精細,這一點倒像個普通女孩子。
——
離開理髮店,曼曼提出去逛街買衣服。許詡理所當然說:“我也去。師父去不去?”
季白瞥一眼兩個大燈泡,淡淡點頭,繼續跟。
其實趙寒也挺困惑的。雖然他是個講義氣的人,不介意有兩個燈泡跟著。但走了十幾家店,曼曼逛得很投入,季白和許詡卻都是神色平靜的杵在店裡,高深莫測的樣子。
難道高智商的人都這麼逛街?趙寒還沒細想,就被曼曼叫過去了。
如此逛到日落西山,四人走出了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