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來說,她除了救人,在現場的確沒起到其他作用,還耽誤了作業。所以還是安心回去加班吧。
另外,她更感興趣的,是季白說的刑警“直覺”和“經驗”。那也正是她欠缺的東西。想到這裡,她的心情甚至微微喜悅起來。
***
月冷星稀,長夜漫漫。
終於做完了報告,許詡盯著滿屏的字,感覺到突如其來的倦怠。
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整個右手手腕是痠麻的,渾身也像要散架。是了,今天的體力消耗很大,給傷者止血、滿公園的跑,然後又熬通宵。
雖然很想上床睡覺,但是將郵件發給季白後,許詡思索片刻,還是給他撥了個電話。
因為她想起,他今天算是發火了吧?
雖然是他情緒控制得不好,身為徒弟和下級,她有必要主動打個電話,緩解關係。
這點人情世故,她還是懂的。
安靜的夜裡,機械的“嘟——嘟——”聲顯得格外空寂。響了幾聲,他才接起,並沒有馬上說話,只能隱約聽到呼吸聲。
“你好,季隊。”許詡四平八穩的彙報起來,“我剛把報告發到你的郵箱。請查收一下。報告一共分為四個部分,另外有十七個附件是相關資料……”
“許詡。”季白打斷了她。
許詡立刻停下,等待指示。
“凌晨四點打電話吵醒頂頭上司,彙報個不痛不癢的報告,你是不想繼續在刑警隊混了嗎?”
許詡這才看向電腦上的時間:4點零7分。
默然片刻:“抱歉,我沒注意時間。而且你昨天說了,要我6點前發給你,現在是6點前。”
那頭靜默片刻,忽然低笑一聲,聲音變得懶洋洋的:“說吧,反正醒都醒了。”
“哦。”
她開始不急不緩的彙報,電話那頭,卻陸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水龍頭的嘩啦聲,窗戶噹啷被開啟,還有小勺碰撞杯壁發出的清脆聲音。
許詡忽然想起,昨天跟他視訊通話時,聽到有人叫他喝酒。當時已經是12點。
所以他是宿醉,被自己電話吵醒了?
“楞什麼?”他敏銳的察覺了她的走神。
許詡繼續。
電話那頭亂七八糟的聲音消失了,只有他略顯悠長的呼吸聲,應該是在抽菸。許詡用被子包裹住自己,拿著手機杵在電腦前。周圍又冷又靜,只有他的聲音,時不時的“嗯”一聲,漫不經心,但又低沉有力。
許詡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副不相關的畫面——季白此刻也是裹著被子、窩在床上跟她打電話。這畫面讓她感覺有點怪異:她並不知道,一個高大又嚴厲的男人,窩在床上會是什麼樣子。
畫面中,男人的臉是模糊的。她在資料裡看到過他的照片,依稀記得五官端正,但具體長什麼樣,其實她沒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