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佑卻攥緊了她的手,一字一頓地說:“還有,我來接你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都是隔日更~大概下午晚飯之前更~所以姑娘們不用天天來守著了,不然很辛苦的~摸摸~
39、妻詐上校
事實上,蘇佑的飛行任務遠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作為一名特級飛行員;他被選中參與新型武裝直升飛機的試飛任務。上面選定的試飛地點是被航空界稱為“死亡航線”的青藏高原某山區;十幾年來,為了打通這條死亡之路;許多陸航團的優秀飛行員都不幸葬身在這裡。這是一名軍人對於大自然發起的挑戰;而且對於他們來說,只有兩種殘忍的選擇;生,抑或死。
“要不要給家裡人打個電話?”出發前;司令員拍著他肩膀問。
蘇佑搖了搖頭;挺直腰板說了一句鏗鏘的話:“電話等演習結束再打。”
這已然是下了保證;他這次飛行只會允許自己成功;不會失敗。
最終;這支由二十名優秀的陸軍航空兵組成的直升機編隊,克服直升機升限和航程的限制,成功低空穿越山區,創造了中國軍人陸航史上的一個奇蹟。
表彰大會結束之後,蘇佑胸前又多了一枚精緻的軍功章。
他沒有在基地做過多的停留,當天就乘車去了拉薩,滿心的思念在那一刻融匯成即將見到薛蕎的喜悅。算算日子,薛蕎的維穩任務應該也結束了,是時候將她拎回家好好“教訓”一番了。卻沒想到,還沒下車就接到薛蕎送進醫院急救的訊息。
戰場上都是殘酷的。無論是他去征服他的藍天,還是她去戰勝危害社會的歹徒。他在醫院裡守了三天,整整三天都沒有闔眼,目不轉睛守在薛蕎的病床旁,生怕他一個轉身和她就是永別。征服“死亡航線”的時候,是他和死亡距離最近的時候,駕駛技術稍有瑕疵,那就可能是機毀人亡。然而即使是那個時候,他也沒覺得死亡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唯獨這個時候,醫生跟他說薛蕎很有可能熬不過兩天,他才第一次發覺自己竟是如此地恐懼和脆弱。
病床上的薛蕎嘴唇發紫,臉色發白,全身都浮腫,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握著她的手,明知道她聽不見,他還是一次一次地念著,薛蕎,撐過來,一定要撐過來。
到後來,他甚至開始哀求,哀求她睜開眼睛,不要離開他。他一個大男人,又是個軍人,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也會這樣脆弱無助地去哀求什麼。
蘇佑終於深刻地明白了那句話,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從他對她動心開始,她便開始折磨他,無窮無盡。她不愛他的時候他受折磨,她說愛他的時候他還是受折磨,他甚至不知道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可如果讓他再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選擇愛她。
這輩子他做過最不後悔的事情,一件是讀了軍校,成為一名陸航軍人,另一件,就是那天他扯住她說了一句,我同意結婚。
大概上天也憐憫他,熬到了第三天,她終於還是醒了過來。
***********
薛蕎聽著他說要帶她回家,眼淚竟然一瞬間就湧了出來,止都止不住。
蘇佑不是沒見過她哭,但是鮮少會見她哭成這個樣子,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不顧一切地捂著眼睛大聲哭著。
他輕輕摟住了她,捧著她的臉,替她去擦眼淚,低下頭問:“怎麼哭了?你別哭啊,你本來就呼吸不順暢的,再一哭不更難受麼……”
安慰一個哭聲響亮的女孩,他也是笨手笨腳的,毫無頭緒。
“你說回家……你說要接我回家……”她抽噎著把話重複了兩遍,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所以你……你的選擇是……是不離婚了?”
聽到她哭是為了這個,他鬆了口氣,又覺得好笑,捏了捏她的臉,十分地無奈:“薛副隊長還好意思跟我說離婚?還說給我選擇的權利?你把兩本結婚證都帶走了,我就算想離,也離不成啊。”
她是耍了個小心眼,臨走前把結婚證偷偷都帶走了。
即便如此,薛蕎還是扯著他的衣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在給了他那個選擇之後,她表面看上去若無其事,其實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說提心吊膽都不為過。她害怕他會選擇離婚。薛蕎也有想過,如果蘇佑真不要她了,她該怎麼辦才好。如今他說要帶她回家,她這些眼淚,是開心的眼淚。
然而她這種高興的表達方式卻嚇壞了蘇佑。手忙腳亂地替她擦拭淚水,還怕傷到她正在打點滴的手,越發地無可奈何。這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