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的手。事實上,她身上的大小傷病數不勝數,比起尋常的女孩子,她實在是吃了太多的苦。
薛凌宇曾經跟他說,薛蕎外表看起來柔弱,其實骨子裡的倔強和拼勁比男人還足。
將那雙手暖熱了,他緩緩地開口:“你有沒有想過……轉業?不再當特警……”
☆、29。妻詐上校
聽見蘇佑的話,薛蕎皺了皺眉;緊接著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蘇佑卻不讓,反而攥得更緊:“先不要生氣;聽我把話說完。”
薛蕎深吸了口氣:“好;你說。”
蘇佑低下頭,望著她那雙既清澈又足以吸走一切的眼睛。他開口;用很緩慢的速度和很平靜的語氣說:“薛蕎,我三十多歲了;在我這個年紀;更看重的不是事業;而是家庭。我想要一種更安定的生活。換言之;我想要的生活;是我保護好我的妻子和孩子,讓你們生活得好、不受傷害。家裡有一個軍人就足夠了,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整日冒險,這對你來說太辛苦,甚至隨時可能犧牲。你轉業了,就能夠更長時間地待在家裡,我們到時候生個孩子,彼此扶持,好好過日子。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決定權取決於你。”
薛蕎默然了片刻。
良久,她開口:“蘇佑,你是個飛行員,如果有人不讓你再在天上飛了,你會同意麼?”
蘇佑沒有回答。
她繼續說:“藍天是你的生命,同樣的,我也有自己的生命,在這裡。”
說話的時候,她語氣很篤定。
他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髮:“不要說得那麼嚴肅。我只是提個建議讓你考慮一下,你不願意我也不會逼你。”
“嗯。”薛蕎垂下眼。
蘇佑不知為什麼,輕輕嘆了聲氣。他一直是個情緒不外露的人,只是今天也不知怎麼了:“我也想像普通的家庭那樣,回到家以後,家裡還亮著燈,你做好飯菜在等著我。沒有你的家,我倒寧願不回去。”
話說完,他嘴角溢位一抹苦笑。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他真的是陷進去了。
薛蕎半仰起頭,靜靜地看著他。星光落入了她的眼中,更加明亮。
一陣大風吹過,將她的衣角吹起,髮絲也吹亂。她將頭髮抿到耳後,手放下的時候,眼眶竟然紅了。心底一股暖流湧過,她竟是半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她咕噥了一聲:“這風真討厭,沙子進眼睛裡了。”
他低笑了一聲,將她扯進懷裡,擁著她:“我給你吹吹?”
她求之不得。她嘻笑了聲,半閉著眼睛,將臉揚了起來,湊近他。用她軟軟的嗓音耍賴道:“你來啊,來,給吹吹。”
掄起撒嬌來,薛蕎其實沒有任何技巧,就只會這麼幹巴巴地,向他索求。偏偏他就是吃她這一套。
蘇佑伸出手,輕輕撫上了她的眼瞼,慢慢地摩挲著,描繪她眼睛的輪廓。
薛蕎半晌沒見他吹,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剛想睜開眼睛,他的吻卻落了下來。他輕柔的雙唇落在她冰涼的唇瓣上,隨著他細膩的吮吸,慢慢變得火熱了起來。
凜冽的寒風中,他能給她的是溫暖,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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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導員,來一個!教導員,來一個!”
一群戰士們使勁鼓著掌,起著哄,都快把屋頂掀翻了。古隊長和薛副隊長不在,這些特警們才敢肆無忌憚,“欺負”許朝自然不在話下。
許朝拗不過,接過話筒:“那我來一首《軍港之夜》?”
戰士們當然不依。部隊裡待了這麼多年,這些軍歌都聽膩了。
不知誰扯著嗓子喊了聲:“教導員,我們要聽《最炫民族風》!”
其他人跟著起鬨了起來。教導員孤零零地站在前面,有些哭笑不得。由不得他說不唱,《最炫民族風》的前奏已經響了起來。
戰士們笑作一團。
別人都在鬧在笑,唐糖明顯心不在焉。她扒了一堆瓜子肉在桌上,梁好偷偷伸手過來,一直髮呆的她才醒過來,猛地拍了梁好的手一下。
梁好揉著手背,有些委屈:“幹嘛打這麼狠。”
唐糖看了眼古峰之前坐的地方,將瓜子肉一把塞進嘴裡,然後拍拍手,跟梁好說了聲去廁所,就離開了晚會現場。
唐糖一個人走到古隊長辦公室,看見裡面亮著燈,她躡手躡腳地爬上窗戶,想偷看一眼裡面的情況。
踮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