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過的話全部忘記,我會當做從沒聽到過。”
“我……”
古峰卻不讓她繼續說下去:“現在回你宿舍去,不然我給你記處分。”
古峰的冷漠刺痛了唐糖。她那雙眼睛裡慢慢地由希冀變成了難過,他卻看也不看。
最終,她哭著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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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L市又下了一場大雨。
唐糖沒有出早操,古峰沒有看見她,皺著眉問班長梁好:“怎麼回事?”
“報告隊長,唐糖說身體不舒服,請假去醫務室了。”
想起昨天她跑開的背影,古峰失了一秒的神,隨即對梁好擺擺手:“你帶隊跑操去吧。”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古峰依然沒有看見唐糖。以往他不會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然而一想到唐糖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最後還是沒有辦法,帶了份飯,走去醫務室找她。
沒想到正巧在半路碰見了唐糖。
她正無精打采地沿著路邊走著,低著頭,並沒有看見古峰。還是他先叫了一聲:“唐糖。”
唐糖嚇了一跳。抬頭見是他,雙腳一併敬了個軍禮:“隊長好!”
她這一聲喊得格外響亮,卻不知為什麼,在他聽起來就是十分地刺耳。
“你哪兒不舒服?一天沒訓練?飯也不吃?”古峰負手在身後,凝視著她。
“報告隊長!我很好!沒有不舒服!”
唐糖的回話依然響亮大聲,就像個打字機一樣,一句簡單的話愣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嗓子眼裡往外蹦。
古峰眉頭越擰越緊:“既然沒有不舒服就早點歸隊,不要想逃避訓練。”
“是!”她又雙腳一併,給他來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古峰心裡越發地不舒服,可是又的確挑不出唐糖的毛病。一張本就黑的臉越來越黑,他懶得再說話,索性邁開步子,拎著給她帶的飯,走人了。
唐糖依然站在原地,沒敢去看他離開的背影,神色一時黯淡了下來。
她有些難過地喃喃道:“我不舒服,很不舒服,快要死了一樣。可是你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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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蕎在軍營的最後一天,沒有要求歡送儀式,她甚至請求古峰和許朝把她要轉業的事情向戰士們保密,直到她離開這裡。
最後一次整隊出操,天上下著濛濛細雨,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剛好可以很好地掩飾著她忍不住溢位的淚水。
蘇佑已經在特警隊外面等著接她回家。只要解散了隊伍,她就永遠地告別了軍營。
“稍息,立正,向右看齊——”
看著戰士們在她的口令下整齊劃一的動作,薛蕎心底越發地酸澀,像是浸在酸梅汁裡一樣。
不想被他們看出異樣,薛蕎深吸了口氣,笑了笑,用格外輕鬆的語氣說:“辛苦了。各區隊帶回吧。”
三個區隊的區隊長出列,分別下了命令,喊著嘹亮的“一二三四”口號,帶著隊伍跑步離開了。
冰涼的雨中,薛蕎望著整齊的綠色隊伍消失的方向,心中縱有千萬般不捨,卻也不得不轉身,告別這裡。
許朝嘆氣:“你常說特警隊是你的第一個家。記得常回家看看。”
薛蕎點了點頭,嘴角帶著平靜的微笑,眼中卻噙著淚光。
轉身又去看古峰,她敬了個禮,又笑了笑:“古隊長,臨走前給你提個意見。不要總板著張臉,偶爾笑一笑,還顯得年輕些。”
古峰竟然還真的鬆了鬆嘴角,露出一抹淡到看不出來的笑容。他也給薛蕎回了個禮:“薛副隊長,你是一名優秀的特警隊員,你的離開是我們特警隊的損失。”
這個對於薛蕎格外傷感的時候,偏偏古老黑還是這樣一絲不苟,說這些索然無味的話。
可是薛蕎知道,能讓很少夸人的古峰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對她極大的肯定。
“隊長,教導員,我走了。以後我就以一名人民警察的身份和你們繼續並肩作戰,希望我們還和以前一樣默契。”
拆下領花肩章帽徽,她拎著自己的行李,一個人出了特警隊。
蘇佑從車上走下來,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放進車裡。轉過身來的時候,才看見薛蕎一張臉已經哭得不成樣子。
剛剛在許朝和古峰面前的忍耐,她實在是費了很大的力氣。只有在蘇佑面前,她才會肆無忌憚地表現自己柔弱的一面。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