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的左手從自己的脖子上輕輕扯下來,指了指沙發上的衣服,輕描淡寫地說:“去把衣服換上,我們該走了。”
薛蕎滿腹狐疑地走到沙發那裡,翻了翻盒子,見是一件晚禮服和一雙高跟鞋,轉過身來的時候,眼睛閃著光:“這是你買給我的嗎?”
她眼底的欣喜,似是水面的波光,熠熠生輝,怎麼都遮擋不住的開心。
蘇佑神情依然淡淡的:“不然呢?大街上搶的?”
薛蕎不滿地癟了癟嘴。這個人,既然買了衣服送她,就不能說兩句浪漫的話哄哄她麼?
準備去臥室換上,她走到門口,又忽的轉過身來,眨了眨眼:“你買衣服給我,該不是你怕帶我去給你丟臉吧?所以才想把我打扮的好看一點?”
蘇佑輕輕搖了搖頭,似是淡然一笑:“你打不打扮都一樣,在我看來沒什麼分別。”
薛蕎憤憤地咬了咬嘴唇。這意思是說,她無論打扮還是不打扮,都比不過那個簡艾麼?
負面情緒來得很快,心情一下子又從開心變成了不開心,她只好悻悻然地去換了衣服出來。
薛蕎平時基本沒什麼機會穿這麼正式的衣服,自從進了特警隊以後,連最普通的裙子也沒穿過幾次,高跟鞋更是從來都沒嘗試過。她有些彆扭地從房間裡出來,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拽著身上的衣服,細聲問蘇佑:“好看麼?”
“抬起臉來,我看看。”
薛蕎慢慢抬起頭,微紅著一張臉。
蘇佑那雙平靜深邃的黝黑眸子將她看了一會。
“好看麼?”薛蕎又眨了眨眼睛,緊張兮兮地問道。
“會化妝麼?”蘇佑卻問了個不相干的。
薛蕎當然是搖頭。
“那你去找隔壁的嫂子幫幫忙吧,讓她看著幫你畫個淡妝。”
隔壁住的是張營長一家,張營長的妻子是影樓的化妝師,對於化妝很在手。
薛蕎“哦”了一聲,轉身就要出門。
“等等,”蘇佑又叫住她,仔細地看了她一眼,還是沒什麼表情,眸色卻閃了又閃,“還是算了吧,時間不太夠。就這樣吧,這麼也……挺好的。”
他剛剛說薛蕎打不打扮於他都沒什麼分別,本意是她就是她,不需要靠衣裝裝飾的。不過這麼看來,還是有差別的,穿上晚禮服的她很漂亮,甚至有些……驚豔。
薛蕎卻因為他的面無表情和冷淡的語氣而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這是說她的這張臉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化腐朽為神奇的,所以極勉強地說了那麼一句“挺好的”。
悶悶不樂地跟在他身後出門,腳下的高跟鞋沒有踩穩,小小地絆了一下。
蘇佑連忙伸手扶住她,攬著她纖細的腰,又攏過她的手,皺了皺眉:“小心看路,不要總是胡思亂想的。”
“知道了。”
薛蕎應了聲,就這麼被他牽著出了門。
風灌進脖子裡,蘇佑還幫她把圍巾繞得緊了些,看見那張悶悶不樂的臉埋在厚厚的圍巾裡,他的眉頭只越蹙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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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折騰到了酒店,薛蕎一路上不知道崴了多少次,多虧有蘇佑在一旁緊緊地扶著她,才沒摔到地上去。
薛蕎第一次知道,穿高跟鞋走路是一件比五公里越野還要累的事情,她的腳尖一直繃著,又酸又疼的,還得小心著不要崴到腳。
蘇佑實在看不過去,看著她歪歪扭扭地走路,皺了皺眉:“還行麼?不行我帶你再去買雙鞋。”
薛蕎搭著他的肩膀翹著一隻腳,搖了搖頭:“算了,都來到這裡了,我還能再撐一會……”
話還沒說完,一聲輕聲細語自身後響起:“蘇佑,你來了。”
薛蕎轉過身去,看見了一個身穿銀色晚禮服的美麗女子,正站在幾步之遙,淺淺地笑著。薛蕎很難找出一個詞來形容眼前的這個女人,似是從頭至尾完美地找不出一絲缺點,精緻的妝容,優雅的盤發,高雅的氣質,曼妙的身姿……燈光柔柔地照在她身上,銀色晚禮服彷彿是能反光一樣,從薛蕎這個角度望過去,對面就像站著一位女神。
與之一對比,薛蕎簡直就像個失敗品陳列在這裡。
蘇佑淡淡地開口:“祝賀你,簡艾。”
一旁的薛蕎還在猜面前這個美麗的女子是誰,一聽到是簡艾,心底驀地一沉,連臉色都有些變了。
“我就知道你會來,”簡艾笑著,緩步走上前,每一步都透著雍容優雅,好似是隻名貴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