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也有言在先,她只是暫時過渡的,因為當時林家是沒有男丁能撐門面,她說是等侄子成年立了軍功,就把靜成侯府交還,為了表示言行一致,她是嫁人而不是招贅,生的一兒一女全跟夫家的姓。
靜成女侯爺的這種作法,倒是成功堵住軍中和朝堂上不少大男人的嘴,人家不過是因為家裡沒辦法才拋頭露面的,不是想牝雞司晨,情有可原。
當時夏蓮心給夏百合介紹時,也是在嘆一個女人撐起林家的不容易,說好在林家小少爺快十八歲了,靜成女侯爺的苦日子要熬出頭了,夏百合聽了心裡是好一陣嘀咕,夏蓮心這麼說自然也代表夏家對女侯爺的看法,代表廣大女性對女侯爺的看法,這裡到底是男尊女卑的舊社會,那她將來的出路在哪兒?
“你是郎中,女的?”小姑娘李秀亭先好奇的開口問道。
“當然。”夏百合邊說邊看了下院子,見這裡都是女的,便摘下帷帽對李秀亭笑道。
夏家三姐妹長相都好,尤其好在氣質出眾上,不然當初永安帝也不會從她家挑兒媳婦,要知道太子妃那是為將來母儀天下做準備的,夏百合可能不如其長姐尊貴,但也是面如銀盆,目如朗星的美人,而且現在的氣質除了尊貴之外,還多了份英氣。
夏百合上一世是在戰場上犧牲的,要不是她剛穿來時就是重病的身子氣血不足,要不是她融合了原主的記憶,她現在給人的感覺就不會是英氣而是殺氣了。
單是這份英氣,就讓李秀亭有了種熟悉感,連帶有些親切了:“還真是女郎中,而且是位漂亮姐姐呢!”她上前就輕拉著夏百合往廳裡走,邊走還邊喊,“娘,您一定猜不到今天來的郎中長什麼樣?”
居然是林家女侯爺在客廳裡親自見她?夏百合是一聽李秀亭喊得這麼歡快,就猜出生病的不會是林美媚,至於李秀亭本人,那更是十分健康。
也不會是李秀亭父親或弟弟,夏百合相信要是至親生了要張榜求醫的疑難雜症,這小姑娘不會沒心沒肺的樂呵呵,院子裡的丫環女侍衛也不會表情輕鬆好奇的觀察她。
“大姑娘你慢著點啊!”看李秀亭急匆匆的拉著夏百合往客廳裡走,王嬤嬤無奈的笑道。
這院子裡的人無一不神色輕鬆,這讓夏百合更好奇生病的是誰了。
“不知是哪位神醫登門了?”坐在廳裡的一位三十出頭的婦人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那儀態比起夏蓮心絲毫不差,典型的大家閨秀出身。
夏百合看過去,這位婦人身著亮緞拖地銀裳,雲鬢鬆鬆挽起斜插一隻鳳釵,那鳳的嘴裡還含著一串流蘇,整個人顯得又俏麗又有幾分慵懶,將她眉宇間的英氣勃勃很好的掩飾起來。
這真是見了本人才明白,為啥林家養女兒十六年,一直得意教出來個淑女,卻不知女兒暗中練出身好武藝,這模樣真是太有欺騙性了。
而能在爹孃面前規規矩矩做十六年淑女,原只把習武當個人小愛好,並不想讓爹孃失望的林美媚,不但有膽量,還很有自己的主意,這樣的性格還配上尊貴的身份,讓夏百合在來之前就擔心著“貴人不好醫”。
林美媚先聽了王嬤嬤小聲說她的喘症夏百合一聽就診出來了,這位女侯爺倒是見識過這麼神奇的醫術的,只是年輕的夏百合是真有本事還是有備而來,林家的女家主可不像王嬤嬤這麼容易相信。
“這位是夏姑娘是吧?不知夏姑娘在城裡哪家醫館行醫,師從哪位名醫?”女侯爺微笑著問道。
“侯爺,”夏百合先福身施禮再回道,“我不是康關城本地人,我來自京城,一路行醫,來這裡正好看到侯府在張榜尋醫,至於我的師承,教我醫術的是位無名老人,他沒告訴我名字,只交我行醫者當‘見彼苦惱,若己有之,深心悽愴,勿避險,晝夜寒暑,飢渴疲勞,一心赴救’,所以我來了。”
姓夏?京城?女的?雖說林家不幹政,但朝中局勢關係國內穩定邊關安危,女侯爺怎會不關注?這姓夏的別說朝上就有位大人物,就說這康關城也有位京城來的姓夏的貴女呢,前些天還鬧出全城都知的熱鬧來……
“姐姐的師父聽著很不錯啊,”李秀亭沒想那麼多,只好奇的追問,“姐姐看過很多病人嗎?都是藥到病除的?這一路上可有什麼趣事?”
“我是郎中不是神仙,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凡是我有把握的,倒是都給治癒了,至於趣事,我一路上接觸的都是受病苦折磨的可憐人,其中最驚險的是個孕婦,她已經懷孕七個多月,結果不小心摔倒昏迷,這個只要針灸急救就能醒的,誰知她去的醫館郎中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