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各的事。
宋格娟為將在下個星期舉行的個展忙得焦頭爛額,按道理身為個展主角的霍思暖也應該忙得團團轉才對,可她就是提不起勁。
她回到家,剛好撞見她老爸又四處打電話,要朋友下星期一定得去她的個展捧場,還硬逼人家送花籃。
“啊,你回來了?”霍光明剛放下話筒,就看見霍思暖站在門口一臉不耐煩。
“爸,你別到處打電話拉人去參觀我的個展,又不是菜市場賣菜,人家想去自然就會去,你別為難人家。”她是開畫展,不是產品發表會,拜託他搞清楚好嗎?
“有什麼關係。”霍光明不懂她為什麼生氣,這件事本來就值得驕傲。“我是真的很以你這個女兒為榮啊!”
“隨便你。”霍思暖並不認為她父親真的那麼以她為榮,只是想要炫耀,因為他有個會畫畫的女兒,僅此而已。
“我回房間了。”懶得再留下來跟她父親爭執,霍思暖筆直走過客廳就要上樓。
“對了,思烽呢?”她老爸不愧是無厘頭冠軍,淨做些讓她煩躁的事。
“我怎麼知道?你又沒有寄放在我這裡。”她連他下個星期會不會現身都不敢確定,況且是現在。
“唉。我怎麼會生出這種怪胎?”每天板著一張臉裝酷,跟家人說不到幾句話,最後乾脆搬出去。
“別問我,我比你更想知道答案。”她也很好奇他在幹嘛,神秘兮兮跟藏鏡人一樣,嘴巴比上了膠還緊,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你有看到思烽,叫他回家一趟,我有話跟他說。”對於一雙兒女,霍光明已瀕臨放棄邊緣,怎麼也無法理解他們的想法。
“我知道了。”霍思暖同樣不明白她老爸為什麼這麼熱中藝術,明明就沒有藝術細胞。
她帶著一身疲累回到房間,踢掉高跟鞋,從衣櫥裡拿出休閒服換上,心情頓時放鬆不少。
這不是她第一次開個展,可不曉得怎麼搞的,這次她的心情特別煩躁,無論如何都鎮定不下來。
她緩緩吐口氣,斥令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要相信自己。
霍思暖其實比誰都明白問題出在哪裡——她對自己產生質疑,不確定自己的作品是否真有外面評價的那麼好。
她搖搖頭,打算上床睡個回籠覺,無意問又瞥到桌上那盒蠟筆,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將蠟筆開啟。
記憶中那個男孩長得什麼模樣,說實話她已經忘了,現在才要追憶還來得及嗎?
拿起素描簿和蠟筆,霍思暖試著讓自己回到童年,仿照當年的動作。
她記得那個男孩的輪廓很深,五官很立體,對於只會把所有東西都畫得扁扁的小三學生是個極艱難的挑戰,所以她畫得很差,可對方卻說她畫得很好,可能是在鼓勵她吧!
霍思暖花了許多時間思考如何下第一筆,男孩的影像這時卻在她的腦中糾結,她只得放棄。
你在做什麼,霍思暖?都過了二十年,想不出對方的模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將蠟筆放回原來的盒子,霍思暖罵自己傻瓜,竟然會想再重塑那個男孩的形象。
最近她好像特別容易想起那個男孩的事,她猜想這大概和下星期即將舉行的個展有關,畢竟是他將她帶進藝術這個世界。
如果你持續在繪畫這條路上走下去,說不定我們以後會相遇哦!
她始終沒有忘記他這句話,一直期待能與他在繪畫的道路上重逢,但他始終未曾出現,只留下美好的記憶和這盒蠟筆。
將蠟筆的盒子蓋上,霍思暖多希望自己的記憶也能一併塵封,但這卻是不可能的事。
那個男孩是誰?
叫什麼名字?
為何會出現在美術展的頒獎酒會上?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謎,以後恐怕也不會有答案,永遠永遠都不會有……
星期天的早上,正是適合嚴刑拷打的好日子,霍思暖一大早就打電話到柯蘊柔的工作室抓人。
“哈羅,是我!”她超有元氣的。“昨晚的會面怎麼樣。過程精不精彩?”
霍思暖原本是想打昕她弟弟表現得怎麼樣,卻意外聽見盧禹孟那個負心漢已經離婚,柯蘊柔還邀請他參加她下個星期即將舉辦的個展,差點沒把她氣到吐血。
“你的頭殼是不是壞掉了,蘊柔?”她氣死了。“我都恨不得殺了他,你還邀請他來參觀我的畫展,是存心想害我變成殺人犯嗎?”
“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馬上打電話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