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拉上一個東夌,怎麼樣也比自己一個去對付兩個狼子野心的國家強,況且東夌每年單向南堇的朝貢就夠他的獅子大口了。
“父皇派了二十幾個護衛護送我,但是等到南堇的時候,我的身邊就只剩下了李德一個人,南堇那邊的府上,除了兩個廚娘之外,沒有一個下人。”
“後來有人下毒暗害於我……”北冥冽見冷泠眉頭微皺,安撫的笑道,“我沒有事,只不過兩個廚娘誤食做給我的飯菜,中毒死了,南堇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小事,他們料定了東夌不敢和南堇決裂,更不會在乎我的死活。”
“兩個廚娘死了,整個府中就剩下我和李德兩個人,為了不餓死就只有自己就動手,李德和你一樣都不是那塊料,蒸了一個月的米還是夾生的,吃了拉肚子還是小事,一頓飯每次都要蒸幾次,沒有了糧食就只能餓肚子。那個時候皇兄勢力尚弱,想幫我也有心無力,一個沒人在乎死活的質子,手上又沒有銀子,連每次領到的米都被明目張膽的扣下大半。”
“為了不讓李德再繼續禍害所剩無幾的米,就能我親自上陣,幸好,天才就是天縱的奇才,就連煮飯都無師自通,第一次就蒸出了能吃的米飯,既然能煮飯,就能直接縫補衣服。事實證明,本公子就是個無所不能天才……”北冥冽得意洋洋的說道。
可是冷泠卻笑不出來,是什麼樣一個環境會逼得一個皇子親自下廚煮飯,親手縫補衣衫?
心裡只覺得酸澀無比,像堵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悶的喘不過氣來……
“剛去南堇的時候,除了李德,若惜是第一個願意和我說話的人,她是南堇禮部尚書的女兒,卻從來沒有大家小姐的高傲,而是一個溫柔善良女孩,那個時候是我剛去南堇還沒有半年,在街上被人追打狼狽的像個乞丐,是她讓人把那些打我的小乞丐攔住。”
他在說自己和季若惜的過去嗎,冷泠只覺得心刺痛的厲害,想要大聲的喊不要他在說下去了,卻無力的張了張嘴,連聲音都發不出……
原來很小的時候就相識了,而且還是青梅竹馬長大的,對於一般人而言,在生命中最孤寂悲涼的時候,遇到一個給了自己溫暖的人,那麼這個人便很容易一輩子留在心裡。
難怪北冥冽對季若惜會如此的信任?這樣的情誼,怕是無可替代,自己終究是來的晚了嗎?
儘管心裡如釘錐一樣痛,冷泠卻安靜的沒有打斷,她想知道他的過去,那段自己沒有參與的過去,想要去了解他,瞭解他的一切,包括自己無法觸控的曾經。
也讓自己能夠徹底的死心……
“後來我們便再也沒有見過,直到我長大之後,在南堇國皇宮的宴會上再次遇見她,只是那時她早已不認識我。
那一次相遇之後我們並沒有什麼交集,而我對她唯一的記憶也源於小時候那個模糊不清的畫面,能夠一直記著那個曾經的小女孩,只是因為我北冥冽向來不喜歡欠人情罷了。
後來她的父親被人誣陷,我暗中找到誣陷她父親的證據,便換了這個人情,她也並不知道那件事是我所為,所以我以為我們兩個人也緊緊只是點頭之交。
我從來沒有想過,只有過幾面之緣的女子,竟然會為了救我不要性命,容貌盡毀,身體也元氣大傷,養了幾年身體才漸漸好轉。後來為了跟我來東夌,甚至和自己的父親斷了父女關係,也是那個時候她才告訴我她的心意。
除了皇兄,和我那些生死相交的兄弟,她是第一個肯為我犧牲的人,說不感動是假的,我便決定,一定要想辦法治好她的傷,保護她不受傷害。”
北冥冽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冷泠的神色,“我說這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冷泠戳著米飯的手一頓,他為什麼要這樣問?
還是他看出了她的心思,所以才會說這些試探自己,亦或者是警告自己,不要再去痴心妄想?
難怪他一開始會說那麼奇怪的話,問自己要不要考慮留在皇宮,原來都是在試探,她冷泠還沒有那麼卑賤,既然他的話說的那麼明白,還非要死乞白賴的祈求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感情。
抬頭僵硬的笑了一笑,“你放心,等你傷好一些我就離開,覺對不會打擾到你和季若惜。”
忍住想要拔腿離開的衝動,不就是一份感情嗎,她還不至於這麼沒用,因為幾句話就想要逃跑。
僵硬的往嘴裡扒著白米飯,如同嚼蠟,難受的卡在嗓子裡咽不下去……
冷泠如同行屍走肉般重複著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手腕被掐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