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一直在你身邊才對。”他懊惱道。
他跟心理醫生談過了,此刻的她,處在極端沒安全感的狀態下,家裡的變故、驟逝的親人、陌生的環境,甚至於和他的新婚關係都會讓她忐忑不安。
他可以做的是,儘量陪伴在她身邊,並且相信她的每一個決定和每一句話,讓她打從心裡感受到他的支援,她會漸漸恢復原本的個性。
“你不必這麼自責,其實這真的沒什麼,只是一點小燙傷。”她覺得自己又給他帶來麻煩了。
如果不是她粗心大意燙到手,現在他可以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不必費勁帶她上醫院。
一切都是她不好,她真沒用,為什麼總給他帶來不方便,她真希望自己也可以為他帶來些許快樂……
“聽著——”他驀地轉眸看著她。“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不會等閒視之,我會把你擺在第一位,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一樣。”
動容的眼波在申恭媺眸中緩緩滑過去。
我愛你、我在乎你、你對我好重要……沒有這些甜言蜜語,都沒有,可是他卻傳達了一項訊息——她很重要,對他而言,她很重要!
她浮沉的心忽地感覺到踏實了,有安勃政在身邊的感覺,就像有座穩固的石山保護著自己一樣,她不必為明日可能發生的災難苦惱難眠。
確實是這樣,結婚之後,她睡得安穩多了,夜裡不再作惡夢,也不必再服食安眠藥,胃口也好了很多,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
安勃政對她似乎又有了另一種更重要的意義,不只是一個替她解決債務問題的恩人而已。
從醫院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在醫生親口告知她的燙傷並無大礙後,他總算露出放心的表情。
申恭媺在回程的路上就已經開始打盹兒了,忙了一天,車內舒適的冷氣和輕柔的音樂,以及車子平緩行進的規律速度,在在都像催眠曲。
不知不覺,她闔上了眼眸。
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有人在抱她,她蹙蹙眉心,緩緩睜開猶愛睏的眸子,發現自己在他懷裡。
她眨眨眼,感覺像在室外,有花香和樹葉的氣息,還有微風吹在她臉上。
“我吵醒你了?”安勃政將妻子抱在懷裡,一邊將車子上鎖,轉身往建築物走去。
“我們到家了啊?”她揉揉眼睛,分辨出在車庫前。
他溫柔的對她說道:“你繼續睡,我抱你上樓。”
被他這樣抱著,申恭媺突然心跳得好快。“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
“只有幾步路而已,而且你一點都不重。”他沒放她下來的打算,逕自抱著走向大門。
心跳一直加快,她不敢分析自己對安勃政的感覺,她可以愛他嗎?可以愛自己的丈夫嗎?
林嬸已經休息了,室內有玄關燈迎接他們,他換了拖鞋,把她抱上樓。
“你很累了吧?”安勃政把她放在床上,迅速去更衣室拿出她的睡衣。“你先換睡衣,我去熱點東西給你吃。”
她本來想說自己不餓的,可是他已經走出房門了,他的動作總是很快很俐落。
她剛換好睡衣,他就上來了,端著一碗簡單的燕麥粥。“睡前不要吃太多東西對消化系統比較好,把粥喝了,然後再吃藥。”
她點點頭。“好。”
其實只是皮外傷而已,根本沒必要吃藥,可是在他嚴肅的監視下,醫生好像覺得不開點藥給她吃,他不會放過醫院似的,所以就開了三天份的藥給她。
她認為那只是幾顆維他命,但如果能讓他安心些,她願意吃。
喝完燕麥粥,他端來開水,她吞了三顆藥。
“睡吧,我要去洗澡。”他替她蓋上被子,看見她閉起眼睛,這才拿出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浴室很大,還有個蒸汽室,他在蒸汽室待了很久,讓自己冒一身汗,然後再去蓮篷頭底下衝冷水。
衝完冷水,他又在按摩浴缸泡澡,全然的放鬆,當他走出浴室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自從剋制自己不能碰她之後,與她同床共枕變成最快樂也最痛苦的事,她對他的吸引力一日強過一日,他怕會壓抑不住衝動要了她。
所以,他每晚都刻意讓她先睡,再把自己搞到很累,有時是在隔壁的健身房運動,有時就像剛剛一樣,在浴室裡花很多時間。
總之,只要她睡著,他就可以說服自己不要打擾她的睡眠,這樣會比較容易剋制對她的慾望。
然而當這些努力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