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注視下小刀只是微微抬頭,看起來呆板又遲緩,連趙錦芳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身上有什麼傷患發作,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
凌厲巨斧突然變慢像是遇到了什麼隱形阻礙,接著一片片緻密的細碎金鱗光影從小刀頭上閃起。“啵啵啵……”輕響之聲不停,似有無數水泡正在接連破裂。
“滋滋……”車輪巨斧上升騰起縷縷白氣,金色鱗影中竟然映出粼粼水光,瞬間吞沒了斧上火紋,連番受阻的巨斧勉強呼嘯而落,準頭稍偏從小刀頭側劃過,由肩至胸將黑衣甲衣劃了一道深深口子,鮮血立刻噴湧而出。
熄了火光的巨斧勢道未消沒等完全落下,小刀手中長刀側劈迎上。“鏘啷”一聲脆響,先是斜斜切開數百斤的車輪巨斧,跟著從那名千鋒宗長老執著斧杆中間的右臂上帶過。
“喝……”另一名千鋒宗長老胡鬚眉稍結起冰屑手中用力收緊,長鞭上積雪漸厚。這時滋滋白氣再現,小刀肩上甲衣就像突然變成了一塊燒紅炭火,輕鬆化解了長鞭上附著的寒冰之力。
一道紅光閃起,就似在剛才的交斬中吸收了巨斧中熱量,冒出火焰的不爭貼著脖項上冰雪長鞭快速切下。片片雪花般的鱗片嘩啦落地,還伴著一隻尚在微微抖動的手臂。
右臂都被斬斷的兩名千鋒宗長老不顧傷口噴湧血水,望著地上被毀的兵器滿臉悲憤:“用不著手下留情,毀了我們的兵器,還不如連我們兩個老傢伙一起殺掉。”
小刀的聲音沉悶中帶著濃濃痛惜之意:“巨斧陽炎加上霜鱗蟒鞭,天兵譜上又少了兩件兵刃。”他對著觸手可及的兩名敵人嘆道:“不殺你們,是因為關家人今天死得已經夠多了。”
緩緩轉動脖項對著趙錦芳的位置,雖然沒有人看到小刀眼睛,卻都能感到他的目光正在掃視而過:“剛才你確實錯怪了他們,關澤並沒有臨陣退縮,我來這裡之前遇到了他們。”
“兩儀盾,五雷劍,加上十方飛鐮都毀在我手上,要是八師宗知道了一定又得心疼。”小刀帶著誠意勸道:“停手吧,大家日子過得好好的,為什麼一定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你算什麼東西……”金刀閣幾位長老剛要提刀衝上突然愕然站住,旁邊趙錦芳也用力拉著趙錦秀的手臂低語:“三姐,你快看……”
眾目睽睽之下,小刀身上剛被巨斧劃出的可怖傷口快速止血合攏成了一條細細紅線,胸前破開的甲衣翻卷起來重新接連一體,完全看不出曾經有過什麼損傷。
顧不得手臂被妹妹捏得隱隱作痛,趙錦秀臉上終於露出駭然神情:“他竟然是……化生境界?”周圍眾人當然都能看出這怪異情景中隱藏的深意,本想上前圍攻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兩名手臂被斬的千鋒宗長老踉蹌退後,跟上前相扶的同伴低聲耳語:“他身上符紋難破,不似是甲衣,倒像是……機關獸才有的。”
兵甲比起機關獸當然小了許多,一些紋路過於繁雜的大片符紋只能在機關獸上才能發揮效用。數量越多威力越強的金鱗符紋之類刻在機關獸身上要比甲衣多出數十倍,效果自然不同。
小刀現在凝出的符紋比起道門匠師所銘還要細小數倍,因此數量眾多而且紋路清晰絕無混雜。若非這等奇特,也不能光憑甲衣就擋下了兩名敵人大半攻勢。
金刀閣眾人也聚在一起竊竊私語:“錯不了,他馬上就要踏入化生之境,身上應該是萬金之髓。這個樣子咱們如果硬上傷亡不小,最好等著幾位前輩從殿內出來……”
“老四帶人就是去嶽鎮閣取兵器,這人既與嶽鎮閣交情深厚,沒準一身兵甲就是岳家師傅造出的。這次天兵品鑑頭名的那個小子身上也有一滴萬金之髓,八成是他的弟子……”
三派猜測對少錯多,他們覺得小刀既能認出那些幾十年前的兵器,又與魯八相識,一定是隱居在玄金城中的厲害年長修者,顧念與嶽鎮閣的舊情才出手幫忙,所以他才想勸兩邊罷戰。可是看到他身上明顯不少的萬金之髓,許多人都覺心中火熱。
“轟隆隆……”一陣急促的金鐵撞擊中,被眾人圍住的雄偉大殿內巨響漸漸平息下去。周家這邊剩餘長老們個個神情擔憂,對面眾人卻是露出驚喜之色。
“上吧,周橫完了。”本就蠢蠢欲動的金刀閣千鋒宗兩派長老潮水一般湧上,其中倒是沒人撲向小刀,只有寸金城那邊的人馬在趙錦秀示意下暫時按兵不動。
“殺……”淒厲怒喝聲中,周家所有人包括地上的傷者都硬撐著跳起身來,手舞兵器迎上了對面蜂擁而至的敵人。
小刀心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