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
鍾越明白她的心思,瞪了她一眼,“起來,起來,別動不動就躺著,你也運動運動。”她磨磨蹭蹭,全當沒聽見,過了會兒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大包薯片,撕開包裝,抱著枕頭就吃起來。他見了說:“別吃零食,等會兒又不吃飯。”一手塞在桌子底下。
她可憐兮兮看他,“我餓了——”伸手去拿。他拖她起來,“餓了就吃飯,快去淘米。”拿了個大蘿蔔削皮,準備燉湯喝。怕她沒事幹,淨吃零食,於是讓她出去切土豆絲,省的在跟前礙眼。等他湯都做好了,出來一看,還沒切完呢,一根根土豆絲有筷子粗,沒好氣說:“這就是你切的土豆絲?”土豆條還差不多。接在手裡,“咚咚咚”一連串利落的音符,很快就切好了,又細又均勻。
她訕訕地笑,“好香,湯好了嗎?”知道她餓了,盛了一大碗說:“你先吃,我嗆炒個土豆絲就好了。”她忙不迭喝了一口,連聲叫燙,說舌頭都麻了。鍾越說了她兩句,讓她慢點喝,又問她有沒有燙到。她搖頭,吹著氣咬了口蘿蔔,又夾了塊遞他嘴裡。
吃飯時,他說:“明天我得去廣州一趟。”她不滿,“又出差?”他點頭,嘆氣說:“一到年底,事情多,沒辦法。”她橫了他一眼,筷子和勺子擦著碗盤,叮噹作響,可是又沒辦法,半晌問:“什麼時候回來?就要過年了!”這還剛結婚呢,隔三岔五就出差,不是不委屈。
他安慰她:“過兩天就回來,你若悶的話,去看看你爸爸吧。”見她低著頭不說話,擁她在懷裡,說:“好了,喜歡什麼,我給你帶。”她搖頭,悶悶說:“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忙?”他親了親她臉,“乖,等忙完這段時間就好了。”她不想他擔心,只好點了點頭,“那你早點回來。”看著桌上鋪的繡花桌布發呆。
第二天一大早鍾越就起來了,親了親還在熟睡中的她,熬了皮蛋瘦肉粥,叮囑她記得喝,提起箱子就要走。她睜開眼喊住他,晨光從窗外洩露進來,有點慵慵懶懶的。掀開被子,光著腳跳下來抱著他的腰,頭在他大衣上蹭來蹭去,像只貓一樣,好半天才說:“你走吧,路上小心。”鍾越忙抱她回床上,趕緊拉上被子,緊緊纏住她,責備她該著涼了。又耳鬢廝磨了一會兒,眼看著他出了門,又站到視窗見他車子漸行漸遠,直到拐彎看不見了,這才懶洋洋爬起來。
年底放假了,不用上班,一個人在家便覺得時間特別難捱,高高的天花板越發顯得空蕩冷清。洗完了一大堆的床單被罩,坐在地毯上抱著雙腿無所事事八五八書房,眼睛看著陽臺上隨風飄舞的衣物,左右晃盪,吹過來又吹過去——,形成小幅度的波浪,十分無聊。因為心裡想著他,比起一個人住時更加煎熬。韓張回家了,夏原是公司的領導,喝酒應酬忙著呢,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於是回何爸爸那兒,把小意接過來住了兩天。有小孩子在,到底熱鬧些。
她打電話給他,“北京下雪了,廣州呢,冷不冷?”他說廣州天氣也不好,今年特別冷,天氣預報說只怕也要下雪。她問:“明天就大年三十了,你還回不回來?”他道歉,“本來今天就能回去的, 哪知道臨時出了點小問題,明天一定回去,飛機票都訂好了,下午的班機。”又問她這幾天好不好。
她一開始說還好,過了會兒又悶悶說不好,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倆人頓了頓,都沒說話。她招手叫小意過來,教他說:“跟哥哥問好。”小意問是不是韓張哥哥,她忙說是姐夫,叫他喊姐夫,他不理,學著大人的樣子,一本正經說:“你好。”逗的她忍俊不禁。
鍾越搖頭嘆氣,這小孩對他反而不如韓張夏原友好,也客客氣氣說:“你好。”拿他當小大人對待。小意對他的態度很滿意,稚聲稚氣跟著說:“姐姐讓你早點回來,問你有沒有想小意,有沒有想姐姐。”何如初聽他說的流利,伸出大拇指誇他聰明。自己握了握臉,教小孩子說這樣的話,她有點害臊。
鍾越聽了,微微笑起來,停了停才說:“告訴姐姐,哥哥馬上就回家了,很想姐姐,也很想小意。”因為小意輕易不肯叫他姐夫,所以還是叫哥哥,再說也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何如初拍了拍小意的頭,讓他自己玩去,接過電話,“恩,你明天回來的話,我去機場接你,等會兒就送小意回家。”她今天人有點不舒服,怕照顧不來小孩子。
掛了電話,她先喂小意喝了大半碗蓮子粥。自己反而沒什麼胃口,只吃了半個蘋果就吃不下了,扔在那裡。覺得喉嚨幹癢幹癢的,又喝了一大杯涼水。穿了衣服,準備出門時,突然接到夏原的電話,說他在附近,有東西給她,問方不方便上來。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