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小心點,有事就給我電話。”從錢包裡抽出一張卡遞給她,“密碼是你的生日,記住了。”
她奇怪,問:“為什麼是我生日?”鍾越瞪她,“就你有這麼多廢話,讓你拿著就拿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銀行卡密碼為什麼設的是她的生日。她搖頭,“不要,我自己有。”手背在身後,一臉堅決。
鍾越知道她倔起來是十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也明白她的意思,此刻沒功夫跟她爭論,於是哄她說:“這卡是交水電煤氣管理費的,小區旁邊有個大型超市,你要買什麼,得刷這卡才行。”日常費用大概也就這些。她將信將疑接在手裡,看著他攔了輛計程車,匆匆走了。直到車子完全看不見了,她才回頭,報刊亭買了份北京地圖,一路查著地圖把他的車子開回來。
回到家裡,拿出結婚證,看著倆人的照片,心裡突然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原來他們是真的結婚了。中午沒吃飯,早就餓了,開啟冰箱,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怪不得他早上只熬了粥呢。開車進小區的時候就看見超市了,於是拿了他給的卡,鑰匙用鏈子串起來掛在頸上,拿了手機出門。
肉製品,蔬菜,零食,飲料買了一大推,經過床上用品時,她看中一款白毛毛軟呼呼的椅墊,於是打電話給他:“你現在上飛機了嗎?”鍾越說快了,馬上檢票,又問她到家了沒。她說:“我在超市呢。餐桌椅冬天坐上去很冷,我想買椅套,有白色有深灰色的,你選哪個?”
鍾越沒想到她特意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問他這個,不在意說:“隨便,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她又趁機說:“我不喜歡臥室裡的床單被罩,厚厚的,硬硬的,睡上去不舒服,我可不可以換?”鍾越沒好氣說:“鐘太太,那是你的家,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聽見他叫“鐘太太”,陌生的緊,一時怔住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懦懦“哦”一聲,讓他路上小心,掛了電話。
她看見藍不藍綠不綠的床單被罩心裡就不痛快,顏色一點都不可愛,睡覺怎麼可能有好心情呢;還有窗簾,那麼冷的色調,北京冬天本來就冷,看了只會讓人心裡更冷;床頭的檯燈也要換,她喜歡橘紅色的光,原來那盞給他就好了……反正是他給的卡,他也說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統統照自己喜歡的換了吧,他的東西不動就好了。
於是她在他走的幾天,將臥室佈置的煥然一新。又將自己的東西統統搬過來,浴室,沙發,鞋架堆滿了她的東西,原本氣質冷硬幹淨的可以拍廣告的套房變成稍見凌亂滿是生氣的溫馨小家庭。她就這樣一頭闖進了他的生活。
有一天上午接到一個電話通知她去面試,她這幾天在網上投了不少求職的簡歷。是一家大型國企單位,主要做的是進出口貿易的。大概是因為快過年了,某些職位出現空缺,緊急招人,看中她海外留學經歷。
經過面試,主考官對她印象非常之好,說:“何小姐,我們這個工作主要負責的是進出口紡織品的檢測工作,和你的專業正好對口。工作其實沒有多大難度,但是相當繁雜,對精密儀器的操縱要求也很高,所以必須限制專業;因為做的是國際貿易,英文首先要好,並且女性優先。年關將近,進出口貿易越來越繁忙,最近人手非常緊張,請問你什麼時候能開始上班?”
她很高興,忙說隨時都可以。主考官想都沒想便說:“那就明天開始吧。”當天就讓人事部的人給她辦了工作牌。她愣了愣點頭,沒想到這麼快,轉眼就從一個無業遊民變為上班一族。所以當下午韓張打電話約她出來時,她沒有拒絕。明天就要開始上班了,今天當然要好好放鬆放鬆。
出門才發覺天空飄起了霏霏細雪,入泥無聲,風吹的頭髮飛起來,冰涼如絲。她伸出手,半天才感覺手心一冷,仔細看時,又沒有了。這還是今年的初雪,偏何姍姍其來遲!
倆人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面,她開車左彎右拐,找了許久才找到,累的出了一身的汗。韓張早就來了,打扮的鄭重其事,都等急了,站在門口張望。見她圍了圍巾,戴著手套,全身上下包滾的嚴嚴實實,不由得笑:“倒在地上可以直接當球踢,外面有那麼冷嗎?”
她嘆氣,“沒辦法,風太大,我好像又感冒了,鼻子塞的很厲害。”倒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把圍巾外套脫了。濃熱的咖啡端上來,她費力除去手套。韓張從口袋裡一個精緻的小盒子,痞痞地笑,“現在總可以表現我的誠意了吧!”說著遞給她。
她看了,明白過來,臉色突變,燙手一般,連忙扔還他,“開什麼玩笑!”韓張叫起來:“你這女人怎麼這樣?求婚還有開玩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