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孩子!震驚,憤怒,羞恥,絕望,痛恨……所有醜惡的一面因她全部暴露出來。
孟十見他許久不說話,多少能理解他的心情,嘆氣說:“鍾越,看樣子,她已經結婚生子了——你總不能一直這麼蹉跎下去……”這些年來,不是沒有人追求他,可是他冷冷淡淡的總是不理會,和身邊的年輕女性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就連範裡這樣優秀的人,他也不放在心上。從中,孟十或多或少猜到他的心思,他應該還是在等何如初回來。
鍾越聽了他的話,轉頭看向車外,緊緊拽住車門的右手指骨泛青。
孟十喃喃自語了一句話,“那小孩的父親是誰?”
他當場僵在那裡。
何如初打發夏原韓張他們回去後,不得不送小意回父親那裡。何爸爸圖清淨,住在郊區。車子越往外開,空氣越來越清新,高樓大廈逐漸減少,野地越來越空曠。小意累了,趴在她身上睡熟了。她探頭往外瞧,竟然看見稀稀疏疏幾點繁星,零亂地散在半空中。
下了車,寒風兜頭兜腦吹來,她瑟縮了一下。抬起一隻手,吃力地緊了緊小意的扣子。深吸一口氣,準備按門鈴,門卻從裡面開啟了。
何爸爸已從何姑姑那裡知道事情經過,一直在等她。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迫不及待站起來開門。一個人樣貌也許會變,可是某些東西卻永遠不會變,比如走路的聲音,比如親情。
已有數年沒有見到父親,乍然下見了,不由得吃驚。曾經意氣風發、儒雅風流的父親如今額上已有了一條又一條的皺紋,突然之間就老了。她只覺得心疼,不由得後悔,自己當初實在是太任性了。
何爸爸接過她手中的小意,白宛如聽到動靜,連忙抱他回房睡了。何如初一直站在門外,見了她,既沒點頭也沒打招呼,只裝作不見。白宛如知道他們父女有話要說,進臥室後,一直沒出來。
何爸爸拉著她,連聲說:“外面冷,進來說話。”她搖頭,沒有進來的意思。父女倆靜靜立在門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還是何爸爸開口:“在國外的這些年都還好嗎?”應該吃了不少苦吧,給她的錢全部都退回來了。
她點頭,輕聲說:“恩,還好。”說完了,覺得自己該走了,於是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何爸爸拉住她,緩緩說:“當初買這個房子的時候,特意為你佈置了一個房間。裡面的陳設都是你喜歡的,留下來住吧。”期待地看著她。
她心微微震動,最終還是說:“不了,我一個人其實挺好。”在這個家,她應該算是外人吧。父親也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父親了。何爸爸以為她還不肯原諒自己,焦慮地叫了一聲:“初初——”
她抬頭笑了笑,揮手說:“我走了。爸爸,你自己多注意身體。”
她已有將近五年沒有叫過他一聲“爸爸”了。何爸爸聽了,又驚又喜,眼睛裡突然有了眼淚,偏過頭去,連忙抬手擦了,只知道點頭:“恩恩恩——”看著她的背影在轉角處消失。呆立半晌,心裡一陣喜一陣悲的,女兒終於長大了,不要事事需要他這個父親了。
這幾天鍾越很煩躁,對人老是皺眉,開會的時候因為一個主管出了差錯,當眾斥責他。搞得身邊的人暗中竊竊私語,“鍾帥這幾天怎麼了?沉著一張臉,不言不語,怪怕人的。”鍾越跟人雖不親近,但是平時是相當客氣禮貌的,甚至可以稱得上紳士。
孟十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勸他說:“早就說了,你需要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藉此才能忘掉以前的事。”掏出一張精緻的請柬遞給他,“這週末章慧明過生日,章家為她辦了個盛大的派對。她特意來送請柬,恰好你不在,我就代你收下了。一起去吧。”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章家是城內有名的公眾人物,章小姐的生日派對,自然是富麗堂皇,高朋滿座,賓客雲集。孟十和鍾越到時,章小姐撇下其他人,親自迎上來。孟十寒暄了幾句,留他們單獨相處。
章小姐本來就是有名的美人,鵝蛋臉小巧精緻,柔嫩的肌膚吹彈可破,經過盛裝打扮,更是美豔不可方物。見了鍾越,打趣說:“鍾帥,今天能請到你來,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鍾越忙說不敢不敢,一向事物繁忙而已。
章小姐白了他一眼,笑吟吟說:“我知道鍾帥你貴人多忘事,所以不將我們這些小女子放在心裡。”一顰一笑俱是風情。鍾越忙謙虛:“章小姐言重了,真的是抽不開身。不信,你找孟十當面對質。”章小姐掩嘴笑:“得了,我還不知道你!說你是工作狂也不為過。不過,今天既然來了,那就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