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的他被她壓著往後一倒,摔躺在地上,下一秒,她的臉就要跟草地玩親親了。
“不要啦!”她哀叫一聲,突然一個急速翻轉,她逃開親上的命運,卻碰到一個軟軟又溫溫的——她眨了眨眼,漂亮的眉宇幾乎要打結了,她、她居然親了他?!
而男孩,更是目瞪口呆的瞠視著眼前的狀況。
他倒抽了口涼氣,急忙推開她起身,怎麼也沒想到,她那一聲哀叫讓他直覺反應的將她翻轉一圈,兩張唇竟會吻在一起了!
“呸呸呸……完了、完了,我會不會生小寶寶啊?”摔坐在一旁草地的小女孩拼命拭嘴。
聞言,男孩臉上一冷,正要開口時,一個修女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一看到小女孩,她粗魯的一把將她從草地上拎起來就開罵。
“我不是要你別亂跑!”她氣憤的打著小女孩的屁股,一下又一下。
小女孩狼狽閃躲卻也不忘抗議,“我不要叫蘇靜棠啦,我不喜歡‘輸’,也不喜歡‘靜’,我要簡單好寫的名字,叫‘一二三’,不然‘四五六’也可以……”
“胡說八道!呃……”突然注意到粗壯的樹幹旁倚著一名俊美少年,蔡修女先是一怔,隨即彎腰行禮,“杜大少爺,對不起,我現在才看到你,這娃兒沒有吵到你吧?”
蔡修女已經五十多歲了,但見到小她好幾輪的杜睿東,仍是戒慎恐懼,因為杜睿東年紀雖小,但渾身上下帶了股冷峻氣質,令人不由自主的膽戰心驚。
一見他沉默不語,她急急的又道:“她是我們院裡的孩子,因為她留在院裡會帶頭惹麻煩,院長才要我帶她一起過來,呃……院長她去請求一家企業募款,所以才由我來煮晚餐……”育幼院的財務狀況不佳,一直靠老院長在杜家幫傭的收入支撐,萬一惹得杜家小少爺不高興,那……
蔡修女拚命解釋,一急,話也說得顛三倒四,但杜睿東的目光仍定在還嘰嘰喳喳的討論自己名字的蘇靜棠身上。原來她是育幼院的孩子!
“她為什麼沒有名字?”這個問題不自覺的就脫口而出。
蔡修女一愣,雖然不明白杜睿東為何會這麼問,但還是恭敬的回答,“她在小娃娃時就被丟棄在我們的院門前,大家全喊她‘娃兒’叫慣了,也就沒想到根本還沒給她取名字、報戶口,直到最近老院長突地想到明年她該入學唸書,這才要幫她取名。”
她竟然連名字都沒有?杜睿東凝睇著嘴巴還在嘟嘟囔囔的小女孩,心中五味雜陳。
從這一天開始,蘇靜棠常常跟著院長或蔡修女到杜家別墅來,她總是張著一雙精靈大眼觀察著愈來愈不愛說話的杜睿東,也像個小跟班似的,在他身後喊著“愛哭哥哥”,一直到兩年後的秋天,杜睿東赴美讀書,那雙靈活的美眸、煩人的暱叫聲,從此都屬於記憶……
第一章
五月,第二個星期天,午後三點。
位於中山北路巷弄問的“羅德島咖啡屋”,衝進來一名綁著一條長長馬尾的美麗女孩,也不知她是跑了很長的路,還是跑得太快,只見她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撐在膝蓋上不停的喘著氣,那雙清靈慧黠的大眼,迅速的在這間以世界各地燈塔模型及大型海報裝潢的咖啡屋裡轉了一圈,在瞥見走道後方房門微開的辦公室後,吐了一口長氣,正直起腰桿要跑進去,一名高瘦男子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垂頭喪氣的小蘿蔔頭,一看到兩人,她立刻大叫,“阿義、小衫!”
兩個男孩聞言抬頭,一見到她後嘴巴立刻往下一抿,隨即“哇”地一聲,哭著跑向她,“小媽、小媽!快救救我們!”
小媽?!咖啡屋裡的客人一聽到這稱謂,全驚愕得瞪大眼,更加仔細的打量這個美麗的女孩。
她一頭柔順發絲黑得發亮,一張不見瑕疵的絕塵月容有著動人的清純,還有那雙澄澈靈活的美眸閃動著青春光彩,怎麼看,都不像有兩個八、九歲男孩的媽,最多,也只有二十出頭吧?
舒適優雅的空間裡,輕音樂流洩而出,空氣中盡是濃醇的咖啡香,而每位客人的眼中都有著大大的問號。
蘇靜棠母雞護小雞似的將兩個男孩護衛在左右,一雙無畏的水靈黑眸定視著胸口掛著“店長”名牌的男人,“我知道他們的行為不對,但店長可否念在他們是初犯的份上,別將他們送到警局?”
“不可能!我剛剛在電話中就說得很清楚了,小小年紀居然敢到這兒偷咖啡豆,日後長大……”
她急急的打斷店長的話,“我懂,你要說的道理我都懂,但請你念在他們還是孩子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