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哆嗦。
沈欽言看我一眼,又看林晉修,低頭去拿咖啡杯子,臉上居然露出一點狐疑和思考的神色,顯示出難得的興致。
我也不瞞他:“也許你之前就在疑惑,現在明白了吧,為什麼我毫無工作經驗卻能得到這份工作?而且經理對我非常客氣……就是他介紹的。”
沈欽言是聰明人,聽了我的話,瞭然地一點頭,“一個多月前我見過他一次,經理對他畢恭畢敬。”
我想,沈欽言真是觀察入微,對客人記得這麼牢,虧得只見過一次就記住了他——當然也不排除林晉修是個特別顯眼的人。
“他之前在國外,兩個月前回國,”我停了一停才說,“曼羅,大概是他某位表親家的產業。”
沈欽言“嗯”了一聲,不再作聲,埋頭做自己的事情。
我也埋頭整理手中的餐具,心情沉甸甸,好像灌了鉛。
我和林晉修的恩怨真是一言難盡。我是在高中階段認識他的。
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母親,也沒有親近的親戚朋友,爸爸一年到頭十二個月到有十個月在野外考察,他不放心把我交給保姆,於是不論去什麼地方時總會捎上我,他親自教導我學習學校的課程——於是,十五歲前,我壓根沒進過學校。所以,剛上高中那會,我對“學校”這種環境感覺到無比的新奇,整個人正直又朝氣蓬勃。
我就讀的高中是一所真正的貴族中學,之前是男校,數年前才開始招收女生。高中奉行精英教育,學費貴得可怕。
我爸送我到這所貴族中學的目的很簡單,希望他出去考察時有人能照顧我——比如這所中學的羅校長。我爸和羅校長是大學同學,畢生至交,我爸覺得把我送到摯友手底下,他能放心地出遠門。
羅校長對我關愛有加,也多方照顧,所以我剛一入學就被老師青眼相看;身邊的同學也很友好,我自己也表現得很不錯,隨後加入了學生會的宣傳部和好幾個社團,當時的我簡直愛死了這所高中。
在學生會里,我認識了林晉修。林晉修當時是學校裡的王子,家世良好,成績優異、容貌俊美、在學生中威望極高。他在中學的最後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