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各自抬回房裡,瞧著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一陣抽冷氣,他還是頭一回瞧見柳寧傷在臉上。看著挺嚇人的。
“雪地裡居然也能睡著!”解了她的衣袍,一面小聲嘟囔。好在他今日醒得早,想著今天是初一,要請母親妹妹來家裡過,不然等別人發現人都給凍成冰咯,那些當差的小兵也真是,竟沒一個人守在邊上看著。出了個好歹,以後誰來派兵打仗。
沾了水,往柳寧臉上擦拭,動作極為小心,認真的模樣如同對待稀世珍寶。可惜柳寧這會兒醉死了,連點反應都沒有。
“嘶——”痛。從上到下每個細胞都在喊著疼。柳寧抽著嘴角,眯著眼睛扭動身子,兩根大拇指摁著太陽穴,一下一下有規律的按著。昨晚她是幹什麼去了?拼命的在腦子裡搜尋記憶,畫面停在打破酒罈練拳時。難不成這回她又耍酒瘋。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偏偏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睡醒了?”柳煥端著一碗醒酒湯,正拿毛刺刺的眼睛看她。
“嗯,似乎……是睡醒了!”如果是有不好的事要說的話,還是當做我沒醒來吧!柳寧忍不住在心中期盼,接過醒酒湯,一口灌了下去,難喝是難喝了點兒,但解頭痛。
“你倒是好,這會兒就起身了,那邊還躺著動彈不得,佘太妃一連到我房裡催了幾趟,看看你坐下的好事,連三殿下都敢揍了,真是膽兒肥!”看了看柳寧的地圖臉,伸出去的手指半天找不著落下的點,只好戳了下她的頭。
“啊噗——咳咳!咳咳咳!”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等人家喝湯的時候揭秘,沒把人嚇死會直接把人給嗆死。手欠對著誰不好,居然對著黎烈燕,這就是找抽啊!
想什麼來什麼,只見門簾一動,佘太妃舉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砍進來,絞斷門簾後直接將刀架在柳寧脖子上。
“柳元帥,請你給本宮一個解釋!”鋼釘子般蹦出的聲音。
這是給人解釋的態度麼,這是逼供!再說她也很無辜的好不好,身上也受了很多傷,怎麼就沒有人替她反逼供回去。
無辜的眨巴眨巴。“醉酒打架,你家三殿下太……太合我胃口了!”上天明鑑,舌頭一時打滑,溜錯彎兒了,就黎烈燕那廝的腹黑勁兒,沒崩了她幾顆牙齒已經算仁慈了,真恨自己記不得昨天打她的畫面,以後留著紀念也是好,真可惜。
“合誰胃口也合不了你的!”瞪眼,刀面在柳寧肩上磨了磨,敢汙衊他正正經經的女兒好女色,不要臉,太混蛋。
“她不好女色,那她好哪個男色?”八卦的對佘太妃眨眨眼睛,姓黎的貴為皇女,二十歲以上的年紀了,竟然連個緋聞都沒有,要麼是這人藏得太深,要麼就是這人嗜好獨特,至於跟自家大哥的另當別論,她就當做一時眼花了。
“傾慕她的人多得去了,用不了你關心!”
“那華卿若也在傾慕者之列?”習慣性滑向下巴,疼得倒抽冷氣。孃的,這張臉是傷得有多重?
佘太妃瞬間氣勢高漲臉色陰冷了幾分,頗具威懾性的看著柳寧。“華家跟你什麼關係?”
“華家同我有關係如何,沒關係又如何?”柳寧不懼的探視回去,她從未想過要成為誰的幕僚,可這對母女的態度成功的惹惱了她。合該她辛辛苦苦的打頭陣,竟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一個華府,就能將她的所有付出抹殺,利用完畢可以拋之不顧?她心裡說不出來該哭還是該笑。
兩人對視互不相讓,柳煥站在一邊不知在思索什麼,正是劍拔弩張之時,程青逸進了門,兩手撐著腰,鼻孔微張。“誰將我燉的藥膳端走了?”
這位冤家極少發怒,今兒也不知是抽什麼風,又看掉在地上的半截簾子,整個人都微微的顫抖了,呼吸一漲一收的,隨時等待爆發的樣子。
“佘大叔,您這是?”他好看的鳳眼眯成一線,原本是柳寧的習慣動作,到他臉上倒別有風情。
手中的刀掉落地上,面對柳寧佘翰可以做到足夠囂張霸道,可物件換成程青逸他就沒辦法理直氣壯,畢竟當日出口說救他們的是程青逸,臉上堆起勉強的笑容。“沒事,沒事。我過來探視下柳元帥!看她這臉傷的,我家燕兒也真是,下手太實在了。”
實在?您老還真會用詞兒。
“如此,這人也看了,是不是該讓我們夫妻單獨待一會了?”小逸逸這火氣,掃哪兒燃哪兒,讓柳寧覺得解氣。
佘翰諾諾著沒有說出話來,乾笑兩聲往外退。
“大叔,您的刀子!”柳寧拾起地上的兵器,顛了個個兒,將刀柄對著佘太妃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