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可能,囚蠱門與他無冤無仇何必要抓他?更何況,他明明……”已經死了!
“單落紫。”雀舌冷笑,“除了她,沒有別人!”
“雀舌,你醒醒吧!”湯九律拉住她的手不放,咬牙道,“我也知道單落紫是囚蠱門的人,但是——你好好想想,就算她想軟禁韓不及,也不是他的對手啊,你——”
“他受了傷。我知道他受了傷,我常常聽到他叫我的名字——”雀舌望著他,“九律哥哥,他在受苦,他在等我,等我去救他。”
湯九律望著眼前這雙滿是懇求的眸子,心裡的一個地方軟軟地陷了下去,微微一笑,柔聲道:“我陪你一起去。”俯身拾起滑落在地上的斗篷,披在她肩上,又細心地繫好帶子,拂去她臉上的淚珠,“走吧。”
王府備了車,很快到了槐花衚衕口,湯九律躍下車來,把韁繩扔給隨從,命道:“在這裡等著。”自己回身掀開簾子,向雀舌道,“馬車就不進去了,一則招人耳目;再則衚衕裡太窄,不容易走。”
雀舌點頭,彎腰下車。兩人並肩前行,這槐花衚衕在京城極不起眼,住戶也多是貧寒人家,他二人紫貂輕裘,走在路上便格外醒目,雀舌只好解下斗篷拿在手裡。
湯九律衝她一笑,“只怕無用。”
雀舌挑眉望他,“尋常人家哪裡有這麼漂亮的小姐?”
雀舌知道他想逗自己開心,便衝他笑笑。
“就是那裡。”湯九律指一指長街對面。雀舌放眼望去,見是小小的一扇朱漆木門,大門緊閉,與旁邊敞門露戶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們既然不肯說實話,”湯九律見旁邊有一家茶舍,便道,“我們就去那裡等。”
雀舌點頭,隨他進去。夥計迎上來問他們喝些什麼,湯九律摸出一塊銀子,往櫃上一扔,道:“揀最好的拿上來,不要多嘴。”
夥計哪裡見過這麼多錢,殷勤地上了茶點,便老老實實地退下去,果然一個字也不多說。
雀舌全不理會,聚精會神地盯著對面。
一直等到天色將黑,對面仍然毫無動靜,湯九律站起來,“雀舌,我們回去吧,晚了,王爺必然擔心。”
雀舌搖頭,“我就在這裡,你回去跟舅舅說,不用管我,我沒……”話未說完,那扇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拉開,一個十三四歲的紫衣少女閃身而出,正是那日在五味居見過的,她手裡提著一隻竹籃。
雀舌站起來,就要衝上去問她,湯九律卻拉住她,搖頭道:“當心打草驚蛇,咱們跟著她。”
那少女步履輕盈,一路走得飛快,湯九律遠遠地跟在她身後,越看越疑,向雀舌道:“看她的身法,確是滇中囚蠱門的人。”
“看她的樣子,像是送什麼東西——”雀舌恍然大悟,“槐花衚衕的那個院子,只怕是個擺設!”
果然,那少女一路向北,直奔城門的方向而去。此時天色已經全黑,他二人江湖經驗都甚是不足,跟得格外艱難,好在那少女也極為稚嫩,並未察覺。出了城,又轉向西去,遠遠地瞧見一間竹屋,孤零零地佇立在竹林旁邊,屋外一圈竹籬圍出一個大大的院子,像是新建不久,泛著翠綠的光澤。
屋裡點著燈,隔著窗紙一個模糊的人影隱約坐在窗前,那少女推開籬門,穿過院子,又叩了叩門。
“是誰?”裡面傳出一個聲音。
“公子,是我,青兒。”少女低聲回答。
門從裡面開啟,燈光便瀉了一地,映出院子裡的青青碧草,一道修長的人影在門邊一閃而逝,門已合上。
雀舌怔怔地站在那裡,手裡的斗篷不知何時已滑在地上,夜露晶瑩,很快便浸了露水,眼見已不能再穿,湯九律便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她身上,雀舌卻一動不動。
過不多時,門重又開啟,少女出來,穿過院子,推開籬門,又回身把門扣好,這才拔身疾掠,急急地去了。
屋裡的燈忽然被人吹滅。
“我們去叫門。”湯九律說,“看看裡面的人到底是誰?”
雀舌搖頭。
“那是為什麼?”
“我知道他是誰。”雀舌喃喃自語。
“什麼?”湯九律卻沒聽清。
“不,沒什麼。”雀舌衝他一笑,“現在已經太晚了,讓人家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吧!”
“也罷。”湯九律明白她的心情,便道,“明天我再陪你過來。”
雀舌搖頭,“我就在這裡,你回去吧!”
“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