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陪曉詩和韓江林在南原的街道民政辦辦理了離婚手續,曉詩回到南原的房子裡看了一眼,然後來到南原機場。
鄧媛媛一幫送行的朋友已經在機場等候良久,楊卉在黨校學習,也趕了過來。韓江林親自把蘭曉詩送到正在辦理登機手續的向博士跟前,真誠地說,曉詩身體不好,請你照顧好曉詩。向博士豁達地說,,放心,我會照顧好曉詩的。韓江林碰到他意味深長的微笑,心裡直生氣。好在他們即將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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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詩辦好手續,牽了一下韓江林的手。曉詩的手在微微顫抖,韓江林不解地看著曉詩,曉詩轉過頭,避開韓江林的目光,提起行要,和向博士肩並肩地走上電梯。自始自終,蘭曉詩都不再回頭。
韓江林眼裡盈滿淚水,心中反覆詠吟著一句詩,為什麼我眼裡常含著淚水,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楊卉見韓江林臉色剎白,擔心韓江林會堅持不住,悄悄地靠近韓江林身邊,小手緊緊地拽住韓江林的手,把關心和體貼傳遞到韓江林手中。
飛往法蘭克福的班機轟鳴著起飛,呼嘯著從候機樓上空飛過。望著飛機消失的夜星,繁星滿天,韓江林忽然覺得心裡空空蕩蕩的。
送走鄧媛媛一幫朋友後,楊卉說,江林哥,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
楊卉嬌嗔地說,問什麼呢,你去了就知道嘛。
韓江林看了春蘭一眼,對小劉說,小劉,你送春蘭姐回家,我明天再回來。
春蘭看看韓江林,又看看楊卉,關切地說,江林,你沒事吧。
韓江林說,沒事沒事,曉詩走了,生活還得繼續啊。
春蘭上了車,韓江林幫她關上車門,對小劉叮嚀一句,路上小心。
車子匯入在燈火閃爍的車流,楊卉叫了一輛計程車,開啟車門,說,請吧。韓江林乖乖地鑽進車中,楊卉對司機說,昨日重現。
聽到這名字,韓江林心裡一愣。昨日重現是南原最有名的咖啡館之一,這名字恰好體現了人們的一種懷舊情結。蘭曉詩離他而去,楊卉帶他上昨日重現,是不是有什麼深意呢?
韓江林看著楊卉,楊卉感受到了韓江林的注視,目光依然望著前方,手似乎不經意地壓住了韓江林的手。
走進昨日重現,韓江林四下觀望,想從朦朧的燈影中找到熟悉的影子。楊卉選擇一個靠窗的僻靜座位。兩人面對面坐下,服務小姐款款上前,詢問韓江林點什麼東西,楊卉說,來瓶茅臺。韓江林驚疑地問,你不是說帶我見一個朋友,人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不是嗎?
韓江林一笑,你?我?咖啡館喝茅臺?韓江林伸出手想探楊卉的額頭,瘋了?腦子沒有進水吧。
楊卉一把捉住韓江林的手,緊緊握著,注視著韓江林的眼睛說,江林哥,我知道你的苦。
這話像箭一般穿透了韓江林的心臟,剝下了在人前強撐的虛偽自尊。韓江林鼻子一酸,淚水撲哧哧下來,他把臉扭轉窗外。
楊卉坐到他身邊,輕輕地依著他,拍著他的肩,安撫他說,哥,你哭吧,今晚我陪你,好好發洩心中的鬱悶。
酒上來,韓江林舉杯對著楊卉手裡的杯子一碰,咕嚕嚕一口氣灌下。
楊卉說,哥,這是喝茅臺,不是喝水,黛玉曾經說過喝茶,一杯為品,二杯為喝,三杯就是牛咕了。她輕輕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給韓江林酌上酒。韓江林端起杯子一口喝乾。楊卉說,哎呀呀,我的哥哥,茅臺這個喝法,以後我哪敢請你喝酒呀。
韓江林瞪著眼說,文昌鎮分管財政的副鎮長,請不起我喝一頓茅臺?
楊卉笑著說,別說喝酒,哥哥把我拿去賣了我也願意,借酒消愁愁更愁,我不是為哥哥擔心嗎?
一個愁字刺中的韓江林的神經,他抓過酒瓶,給自己酌了滿滿一杯,一口氣喝乾。楊卉看著心疼,說,哥哥這麼喝法,我豁出去了,捨命陪君子,喝個一醉方休。
兩人你來我往,一杯接一杯地灌。韓江林說,小卉,看不出你這麼能喝。楊卉說,你不知道嗎?女人一個酒窩半斤酒,天生一斤酒量。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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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瓶茅臺下肚,韓江林醉眼迷離,吟唱道,柳永真逗,幾百年前都曉得問我,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楊卉說,你醉了。
韓江林揮舞著手,我沒有醉,我還要看曉風殘月。
楊卉面若桃花,微笑著說好好好。她到服務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