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
“你會看?”何汝穆拿開書,垂頭對上於薇星星亮的眼睛。
“我不會看也可以找人看啊。”
報告裡沒什麼特別之處,何汝穆沒有任何猶豫地飄飄然起身,取來報告,輕飄飄地扔到了她臉上,接著繼續看書。
於薇嘿嘿笑,扭頭對著他肚子親了一口。
第二天一大早,於薇就穿戴整齊,拿著報告單去問了醫院大夫,得到的結果自然和何汝穆說的一樣,白細胞偏少,但血小板紅細胞什麼的都算正常,這總比伴隨性的偏多偏少回頭弄個白血病好,於薇並未放在心上,但醫生又說了,為了保準還是應該再看看。
於薇心想那就等兩天後的小拍結束,再陪何汝穆做一次檢查。
然而當天下午,突然得到了同學的回覆。
那些分子式混合後看似是些正在開發的藥物,但是裡面有大量致癌成份,也有些是違禁藥品。
於薇聽後頓時腿一軟,腳下不穩,哐噹一聲就坐在了地上。
她就是再不懂醫學,還是知道“是藥三分毒”這句常識的。
按照現在的醫學理論解釋是任何藥物都會讓具有免疫功能的白細胞減少。
那麼,何汝穆的白細胞偏少,就是因為他用了工廠裡的那些藥?
他居然自己吃了致癌的藥!
☆、 100哭死
很多女孩可能都會在父母生病的時候;忍不住想象父母老去而離開的那一天;自己該怎麼辦。
比如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受委屈或是有出息的那一天;沒人會再安慰她或是為她而驕傲。
比如後悔曾經對他們的大喊大叫;明知道他們慢慢地老了;卻總是在他們面前那麼不耐煩。
比如這麼多年始終忙著自己的事,還沒有真真正正地陪伴過他們;還沒帶他們出去旅遊過;還沒有坐下來跟他們好好地聊過。
接著就越想越難受;越想眼睛越發酸;溼了眼眶,然後偷偷抹去淚水。
於薇此時就是這狀況;滿腦袋裡都是何汝穆真病了她該怎麼辦。如果是癌的話;他會不會也要做化療,會不會剪掉所有的頭髮,會不會變得瘦骨如柴,會不會在病床上疼得一夜一夜無法入睡。
而到何汝穆沒了的那天,就只剩下一撮骨灰,只剩下一座不大點兒的墳墓。
她不會再愛別人,所有有他回憶的地方都不敢再踏足,每到他離開的那一天就呆愣愣地站在他墳墓前與那個黑白照片對視。
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再也聽不到他帶著揶揄的笑聲,再也碰觸不到他的溫暖。
坐在辦公室的地上,於薇越想越難受,眼淚嘩嘩地往下落著,怎麼擦都擦不幹,嗚咽著哭泣,淚流滿面。
仿似想著想著就好像何汝穆已經得了病,馬上就要離開她身邊了。
後悔,滿腦袋裡都是後悔,後悔曾對他大呼小叫,對他任性,對他的不信任,後悔兩個人之間的美好回憶那樣少。
面對死亡,那麼多她曾在意的事情,都化成了雲煙,全部成了無所謂的事,所有一切都不及他在她身邊更重要。
何汝穆如果真的離開了,她該怎麼辦?
她最愛的人,不見了,她該怎麼辦?
於薇坐在辦公桌底下,哭成了淚人,越哭越憋得難受,手握成拳頭不停地砸著胸,難受得不行。
怕自己忍不住放聲大哭,就咬著衣袖,悶聲默默流淚,像個五六歲被關在小黑屋裡恐懼襲身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哭泣。
倪巖有事要找於薇簽字,拿著檔案匆匆地推門進來,卻未看到於薇的身影,納悶地揉了揉腦袋。
剛才明明沒看到薇姐出去啊,怎麼沒了?什麼時候走的?
倪巖緊著眉,迷惑地轉身走了出去。關上門後,又納悶地瞧了眼於薇辦公室上的門牌,這是憑空消失了?靈異事件啊這是?接著就感覺後背一涼,打了個寒顫,重重地拍了下腦袋,沒事兒怎麼嚇唬自己呢,又匆匆地回去繼續工作。
而另一邊,何汝穆正在飆車,上了阜賓的高速後,一路超車,往涼德市飆。
因為工廠停工,於薇在忙小拍的事,他又沒有大事所忙,便親自去工廠看情況。
工廠已經全面停工,裡面的大小器材都已經被運走銷燬,成了空廠,石立辦事一如既往的乾淨利落。
然而何汝穆開車再出去問門衛這幾天有沒有人來過的時候,卻意外聽到門衛說除了石立秘書外,還有Vicky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