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搖搖頭,以為先頭夫人生的不美,也不敢再問,低頭斂眉跟著往前走。
忽然聽見元敏慘叫了一聲,幾個人都嚇得激靈一下,跟著就往前跑,卻看見元敏跌坐在地上,白色西番蓮紋的刻絲調線裙上滲出了一絲血漬,蘇嬤嬤臉色一下煞白,一把將裙子掀開,看見元敏水藍色的褻褲腿上一個小巧的牙印子正往外滲著血,蘇嬤嬤只覺得天旋地轉,雙手不住的在抖,那是明顯的被蛇咬了的印子,元宗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不住口的喊:“妹妹,你怎麼樣?”
元敏剛剛跟哥哥正在說笑,全沒留意到一條蛇不知什麼時候竄了出來,在她腿上狠狠咬了一口,她只覺得腿抽筋般的疼了一下,就坐在地上了,現在整個腿都覺得麻,蘇嬤嬤高聲喊:“快回去叫人,叫大夫啊”後面的幾個家人一溜煙的往回跑。
“你們幹什麼呢?哭什麼?”一個清清甜甜的女孩子的聲音響起,元敏淚眼朦朧的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苧麻單衣的小姑娘站在面前,她才發覺自己淚流滿面,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淚,發現自己認識,這不是那個賣湯包的小姑娘叫什麼貞孃的嗎?
“我,我被蛇咬了。”元敏哭著說,雖是大家小姐,畢竟只是個**歲的小姑娘,想到以前聽人說過,被蛇咬了就死了,不覺心裡害怕,眼淚不受管制的流淌下來。
貞娘本來是跟著杜石頭上山來看看那片番椒怎麼樣了,倆人領著純哥在山上採了不少蘑菇和成熟的番椒,準備回家的,路過梨花林,純哥鬧著要摘花玩,才停下來休息一下,正好聽見有人哭有人叫,貞娘一時好奇就過來看看,誰知正好看見上次見過的那家小姐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貞娘看見安元敏腿上的牙印,忙放下手上的筐,將元敏的褲子捲了起來,看那傷口已經開始青腫了起來,忙俯□,在傷口上死命的吸吮起來,旁邊的蘇嬤嬤明白這是給他們家小姐吸毒,忙配合的喊後面的家人拿水來,貞娘自小在這邊長大,知道這裡盛產一種“金花蛇”,渾身金色的花紋,在初夏時節出沒,毒性不甚強烈,只是這元敏年紀小,被蛇咬了嚇到了而已。
貞娘將嘴裡的毒血吐掉,用力的擠壓傷處,直到流出的血變成了鮮紅色才喊杜石頭採幾顆蛇頭草來,這種草是金花蛇的解藥,一般就長在金花蛇出沒的地方,型似蛇頭,味道清苦,一般的山民都認識。
杜石頭看見貞娘給人吸毒血,皺了皺眉,本想自己上去,可一看對方是個穿著華麗的小姑娘,出於男女大防,只好離的遠遠的站著,採了幾顆蛇頭草遞了過來,貞娘將草在嘴裡略嚼了幾下,爛乎乎的敷在元敏德腿上,問:“有手帕子嗎?”蘇嬤嬤忙從袖子抽出一條白色繡了杜鵑花的潞綢帕子來,貞娘將手帕子系在敷藥的地方,看了看元敏滿臉淚痕,笑道:“沒事了,敷幾天,回去再喝點清毒的藥就沒事了。”
蘇嬤嬤試了試滿頭的冷汗,滿臉感激:“小姑娘,實在太謝謝你了。”貞娘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小臉紅撲撲的,笑道:“沒事,這個季節常有金花蛇出沒,也老有人被咬傷,這種蛇頭草就是剋制蛇毒的,這位嬤嬤你不用擔心”
172第二十三章
倆人正說著呢;安老夫人接到資訊差點暈了過去,急匆匆的趕來了;聲音微顫的叫:“元敏;元敏啊;你怎麼樣了?”
元敏此時覺得心裡大定,那個叫貞孃的小姑娘似乎有種叫人心安的本事;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睛帶著笑意看著她,她就覺得自己的命肯定保住了,也許是心裡作用;腿似乎也沒有先前那麼疼了;此刻聽見祖母叫自己;心裡驀然生出了些委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祖母,祖母,元敏好怕啊”
老夫人忙將元敏摟進懷裡,心肝肉的喊著,心疼的不得了,這兩個孫兒她自幼帶在身邊,命根子似的寶貝著,生怕出一點差錯,此刻見元敏小臉煞白,元宗也臉色發白坐在地上,以為元宗也有什麼事,忙問:“元宗怎麼了?”
元宗身邊的青竹忙將元宗扶起來:“少爺沒事,就是嚇著了。”
跟著趕來的方丈上前看看元敏的傷口,安慰道:“老夫人,小姐這是被金花蛇咬著了,已經敷上蛇頭草,沒事了,回去將養幾日,府上若不放心,就請個大夫來喝幾碗清毒的湯藥就沒事了,老夫人不必擔心。”
老夫人心裡定了些,忙道:“那就好,就好,快被車回府裡,叫人請個好大夫來給小姐好好查查,別落下什麼病根,這山上有蛇,你們怎麼不好生伺候小姐?好好的,倒讓小姐受這個罪?”蘇嬤嬤等人忙上前認罪,又說小姐的命是那個叫貞孃的小姑娘救的,老夫人這才想起來:“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