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噎,忙抱在懷裡哄了半宿才好。
“你父親那會疼的不得了,哪裡捨得揍他,就是我揍了他一頓還跟我發了脾氣,把我給氣的啊,你哥哥幸虧不在他身邊長大,若是在他身邊長大,指不定給慣成什麼樣了!”
常氏實在聽不下去了,乾脆站起身冷冷的道:“飯也吃過了,我也累了,先告辭回去歇著了,你們繼續聊吧!”
眾人忙起身相送。
常夫人帶著溫非池臉色冰冷的回到西苑。
一進門就將茶几上的幾個鈞瓷青花茶盅砸了地上,身後跟著的丫鬟都跟著一哆嗦,常夫人咬著嘴唇憤恨的道:“這會她可得意了?兒子媳婦孫子她都有了,跟我耀武揚威的,哼,不過是個丟了又湊巧撿回來的兒子,滿身的土腥味,一看就是個暴發戶的兒子,一個賣包子出身的兒媳婦,有什麼好炫耀的?”
四周的婢女們都很熟悉常夫人的脾氣,都低著頭不吭聲,溫非池懊惱的揉了揉眉心,低聲道:“母親,您這會發脾氣又什麼用?還是想想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吧!”
常夫人一屁股跌坐在錦凳上,眉梢眼底都是悽惻的怨毒:“以後?我還有什麼以後?你父親輕易也不來一次西苑,原先有你,他還過來看看你,如今你的腿廢了,你外公家也失了聖心,他根本就不過來了,我這裡就跟個冰窖似的,你舅舅送了小陳姨娘給他,就是巴望著她能幫我,可你瞧那小陳姨娘那麼天香國色,他也照樣不看一眼,滿心都是那個出身卑微的賤人,以後?我們娘倆還有以後嗎?”
溫非池看了母親一眼,心裡長長的嘆了口氣,母親是常家嫡出幼女,上面四個哥哥大她許多,常夫人在三十七歲上才得了這麼么女,寵愛的不知怎樣才好,常家是行伍出身,不比那些貴族世家,那些內宅之中謀略膽識,籠絡男人的嬌媚手段,常氏一樣也沒學會,擅長的只有驕縱任性蠻橫驕傲而已,每每溫紹卿來西苑,常氏就拽著他撒嬌使小性子,常常為了黎氏跟溫紹卿撒潑,黎氏本就與溫少卿是少年的結髮夫妻,倆人感情一向很好,黎氏雖然出身不高,可對於籠絡男人卻很有些心思,一來二去,溫紹卿的心自然偏向了那一邊,這幾年,常氏的年紀大了,面容風姿更不如從前,脾氣也更壞了,身邊的婢女三五不時就要換一批,常家自外公常翰去世後,權利地位都每況愈下,溫紹卿更是很少踏足西苑。
溫非池也數次勸過母親,女子應該以溫柔順從為主,可常氏根本就不聽他的,每次見到黎氏和溫紹卿不是冰冷高傲就是夾槍帶棒,每次都定要鬧得溫紹卿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幾次之後,他也不願意再勸了,只能順其自然了。
常氏見兒子一臉無可奈何鬱鬱寡歡的摸樣,心裡也覺得更加不是滋味,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揮手讓下人都下去了,急迫的問:“你說,侯爺會不會將爵位傳給那個賤人的兒子?如果傳給他,那你怎麼辦?咱們得想個辦法,要不找你舅舅商量商量?”
溫非池無奈的扶額苦笑:“母親,父親今年不過四十多歲,你現在就惦記這個是不是有點早?何況父親如今正得聖寵,舅舅前年貪墨軍餉的事情還是父親幫著擺平的,找他商量能商量出什麼來?你不用想那麼多了,這些事我心裡有數,您也累了,還是早些安置了吧!”
常氏不滿的道:“你總是說你心裡有數,可光有數有什麼用?你舅舅是不爭氣,可你父親有今天不也有我們常家的功勞,他幫幫你舅舅有什麼不對?你就是這樣,從小有什麼事都不說,什麼都要瞞著我”
溫非池裝作沒聽見她嘟嘟囔囔的抱怨,轉身準備喊小廝,常氏忽然又道:“對了,你和江氏到底怎麼回事?這都成親兩年了還沒個動靜,要不我給你選幾個丫鬟發給在屋裡吧?”
溫非池動作遲滯了一下,隨即淡淡的道:“母親,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知道該做什麼!”
常氏看著兒子拉開房門叫小廝進來抬了椅子走,一句話就生生的噎在喉嚨裡:“到底是你們倆誰的問題?”
她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胸口,覺得胸口越發的悶了。
溫非池被抬進自己的房間,明亮的燈火下,一個衣飾精緻的女子正坐在桌子跟前,燈火打在她的臉上,清晰的看見她秀美的遠山一般的黛色柳眉,一雙晶瑩的丹鳳眼,鼻子挺直,唇色紅潤,看上去是個精緻嬌媚的美人。
溫非池看見她就皺起了眉頭,沉聲道:“你怎麼進來的?”
女子看著他,眼中有著痴迷、愛戀和幾分哀怨,眼圈一紅,眼淚就奪眶而出:“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我是你的妻子啊!”
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