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大家小姐,嫁的就越晚,定國公家的嫡長女就是十八歲才出嫁的,嫁妝排滿了長街,號稱有一百四十八抬,要知道皇家嫁公主也不過一百六十八抬而已。
“去年錦王妃辦賞花宴,請了京中很多貴女參加,因為大小姐訂了親,二小姐病了,夫人就帶了四姑娘去的,本意也是藉著這次宴會給四姑娘挑個差不多的婆家,夫人跟大理寺丞黨大人的夫人彼此有了些意思,也託人問了,黨家的大公子也是庶出,可已經有了功名,人品學問都不錯,夫人跟侯爺商量了準備給四姑娘定下的,昨日,夫人去問四姑娘的意思,誰知道,四姑娘竟跪下來哭著說不樂意,問了半晌,才說出來的,那日賞花宴上她無意中遇到了寧肅郡王,彼此就留了心,後來四姑娘隨夫人去廟上敬香,又碰到了寧肅郡王,郡王就許了她,說要娶四姑娘夫人氣的幾乎暈過去,把陳姨娘找過去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將她們母女禁了足,昨日侯爺有事沒回來,估摸今日夫人就該跟侯爺提這事了!”畫眉眼底劃過一絲不屑,可語氣還是一般刻板無波,彷彿她說的不是什麼閨閣辛密,而是在報賬而已。
貞娘皺了皺眉,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這四姑娘也是個糊塗的,寧肅郡王不過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紈絝子弟罷了,仗著有皇家的血統,生的俊俏,嘴巴甜,哄著太后高興,可在朝政上一無建樹,二無功績,他父王簡親王去世後,聖上不過賜了郡王的名號,還特意賜了寧肅二字,就是告誡他要寧心靜氣,忠肅共懿,可他卻罔顧聖上的期望,整日不務正業,揮金如土,淨做些個上不得檯面的勾當”
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寧肅郡王看似遊戲人間,實則頗有心計,前世他和曲謫分別盤算上了錦王和元王,想當從龍之臣,當時昊玄帝的四個兒子正斗的如火如荼,朝廷上黨爭激烈,很多官員都身不由己的捲入其中。最終,在永嘉三十一年,因御史姚謙被暗殺一案引起了昊玄帝的震怒,天子一怒,血流漂杵,昊玄帝對姚謙案進行了調查,共有兩個王爺,四個一品大員及一百多名官員牽涉其中,昊玄帝迅速的對朝廷官員進行了一次打清洗,很多官員在這次清洗中被罷官免職,甚至鋃鐺入獄,誅連親族,那一年因為姚謙案被殺的官員多達五百多人,被流放的族人上千
貞孃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了又敲,心裡迅速的盤算著,無論如何不能讓四姑娘嫁給寧肅郡王,他這般下工夫勾引溫家的姑娘,八成心裡想的是要將溫家綁上錦王的戰車,估計他更想要勾引的是溫家的嫡出女兒,只是兩位嫡出的姑娘都定了親,黎氏對著兩個女兒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他無法下手,這才看上了四姑娘,雖然是個庶女,可畢竟姓溫啊,溫侯爺再精明謹慎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吧
繡春見貞娘又陷入了沉思,十分不解,問道:“奶奶這是怎麼了?不過是四姑娘的事罷了,又跟咱們沒什麼關係,只當看場熱鬧就是了,您這麼煩惱做什麼?”
貞娘拿了帕子抹了腳,盤膝坐在炕上,嘆道:“她雖然是個庶出的小姑子,可畢竟是姓溫的,你可知道誅連誅連,即便她是庶出,也是溫家的女兒,咱們一脈相承,那是逃不掉的!”
繡春皺皺眉,一臉茫然。
畫眉依然沉默的站著,眼睛中是死水一般的安靜。
252第一百零三章
同一時間裡;陳姨娘瞪著佈滿血絲紅腫的眼睛恨恨的看著女兒;咬牙切齒的道:“我怎麼會生你這麼個糊塗的丫頭”
溫四姑娘茜玥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臉色木然;臉上還殘留著幾個巴掌印子,通紅通紅的,越發趁著那張精緻的小臉楚楚可憐起來。
“你自小就看著你娘我的日子是怎麼煎熬的;我早就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寧為窮人妻;不做富人妾,我就是一念之差,如今落得這般田地”陳姨娘說著說著眼淚又淌了下來;這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也是自己全部的指望;自己熬了這麼多年,好容易才見了亮了,眼瞧著女兒長到了十四歲,生的也如花似玉一般,夫人雖說看不上自己,可對女兒還不差,吃穿住行,和一般庶出小姐一樣,並沒有短過一分,自己也求了侯爺幾次,看在往日的恩愛上給女兒找個好婆家,侯爺點頭答應了,誰知道,晴天霹靂一般,這個往日溫柔聰慧的女兒居然做出這樣的糊塗事來,私相授受,還是和一個郡王爺。
乳孃周氏是跟著陳姨娘進府的,跟了她幾十年了,眼見的陳姨娘這麼傷心,也跟著抹了眼淚,勸茜玥:“我的小姐啊,你是你姨娘全部的指望,可不能這樣啊,你是要活活摘了你姨娘的心肝啊”
茜玥終於忍不住了,霍然直起身子咬牙道:“我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