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火,橫眉道:“你們撞了人,賠了藥費就算了?這是嘉定縣城,你們趕著馬車橫行,撞了人還這麼橫?”嘉定百姓歷來排外,見這大漢如此無禮,跟著起鬨:“什麼玩意?拉他們見官去”
那大漢見杜氏不領情,也來氣了,抱著膀子道:“怎麼著?你們還想訛詐不成?老子還真就不怕這個”另一個大漢穩重些,忙勸道:“主子有事,正是要緊的時候,你別惹事。”轉過身對杜氏道:“大嫂子,我們著急趕路,無心撞到了你家小少爺,實在對不住了,我兄弟脾氣不好,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純哥兒卻不依,道:“不行,你看你們把阿昌給撞的”
先前的大漢鄙夷的撇撇嘴道:“不過是些皮外傷,裹裹就完了,還沒完沒了了是吧?老子有事沒工夫搭理你們。”說著回身就要趕了車走,純哥兒更生氣了,衝上前就要理論,被貞娘一把拉住了。
“姐,你幹嘛拉我?”純哥兒一面掙扎一面叫。
正這時,尋街的捕快過來了,正是馬豹子帶著幾個人,一見杜氏,忙上前見禮:“太太,這是怎麼了?”
純哥兒氣鼓鼓的道:“就是那兩個人,駕著馬車橫衝直撞,幸好我的書童反應快,把我推出去了,要不然,這會躺在這的就是我了,他們還特別蠻橫”。
縣爺的家眷被人欺負,還是在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上,這不擺明了打縣尊的臉嗎?馬豹子立馬豎著眉毛,一臉官威的問:“你們是什麼人?幹什麼的?在大街上駕車橫衝直撞,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大漢也是個火爆脾氣,雙手一搓就要衝上來,被另一個漢子攔住了,陪著笑臉道:“這位大哥,我們兄弟是第一次趕車,手把生,加上我家主人患了急症,我們哥倆心急,這車就駕的急了些,不小心撞上這位小少爺了,實在對不住,我們認罰,醫藥費我們包了”。馬豹子是什麼人,多年的老捕快了,什麼人過手不扒層皮啊?何況這撞的是縣尊的小少爺,冷冷一笑道:“你家主人?在車上呢?出了事了也不說露個面瞅瞅,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家主人病了,這不趕著去看大夫呢”
“在大街上橫衝直撞,還傷了人了,這事可不是小事,還是跟我回衙門吧”
“這位大哥,我們實在有急事,您還是行個方便吧”一錠銀子立刻塞了過去。
若是過去,馬豹子也就放行了,可今天不成啊,縣尊的家眷都在這瞅著呢,忙退回去,裝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甭跟我來這套,趕車跟我回衙門,讓您家主人滾出來”
先前的大漢立刻變了臉,眼睛裡放出了寒光,周身殺氣更盛。貞娘看的真切,上前跟馬豹子說:“馬捕頭,放他們過去吧,我瞧著阿昌沒什麼大事,他們趕得急,許是真有急事,讓他們走吧”
純哥兒不樂意了:“姐”
貞娘瞪了他一眼,純哥兒憋著嘴,不敢吭聲了。
馬豹子知道縣尊家的這位小姐是當家的小姐,很受縣尊喜愛,立馬答應了一聲,回身對那大漢道:“我們縣爺的大小姐好心腸,不追究你們了,你們可以走了,下次趕車長點眼,大街上可不是你們橫衝直撞的地方”
那大漢忙衝貞娘一拱手:“大小姐嗎,多謝了”
貞娘微微一笑:“若是趕著回京找大夫,勸尊駕還是尋個船快捷穩當些,過了蘇州再往前走水路多,旱路多山,這個季節泥濘多雨,道路崎嶇比較難走,若你家主人身子不好,還是走水路穩妥些。”
大漢一愣:“你如何知道我們是要 ;回京城找大夫的?”
“不是你說你的主人病了要急著尋醫嗎?你們的車子風塵僕僕,車輪子上連印子都磨平了,想來是走了不少路了,你們趕得這樣急,走了這麼多的路,當然是要尋最好的大夫,最好的大夫當然都在京城啊,這有什麼難猜的?”貞娘笑笑,大大方方的解釋了一下,然後側過身讓路。
那大漢目光炯炯,使勁的看了她兩眼,忽然回身微微掀開車簾,那裡面的人似乎跟他說了幾句什麼,他又回身看了一眼貞娘,問道:“姑娘是這嘉定縣令家的大小姐嗎?”
貞娘一愣:“是,我父親是這嘉定縣縣令。”不過是耽誤他一會功夫,不至於記仇吧?
大漢笑了笑:“姑娘是個有福氣的。”說完,轉身躍上車,另外那個火爆大漢也躍上了車,兩人趕著車揚長而去。
純哥兒不滿的嘟嘟囔囔,貞娘也沒搭理他,讓馬豹子揹著阿昌找了個醫館給阿昌包紮了傷口。
晚上許懷安散了衙聽聞此事,問及貞娘,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