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餘,也常常去看,提一些意見。
臘八前一日,妝盒終於完成,杜大壯帶著杜石頭、樂掌櫃在當晚親自將妝盒送進了白府。
這一次不僅白小姐到了屏風後面,白老爺也親自接待了諸人。
這白老爺六尺開外的個子,面板白皙,圓臉,看上去很富態,穿著一件寶藍團花刻絲直裰,深藍色雲頭履,頭戴方巾,大拇指上戴著一隻碧綠清透的翡翠扳指,看上去倒很樸素,見了幾個人笑道:“我閨女等這個妝盒等的望眼欲穿啊,快取出來我們瞧瞧。”旁邊的管事是個鷹鉤鼻的瘦高個,跟著湊趣道:“可不是,就是小的們也惦記著呢,聽聞這杜記設計的圖讓我們大小姐都看在眼裡了,咱們家大小姐的眼界可是一般人都比不上的,前頭多少家出的圖樣我們大小姐都不喜歡,連那保定府的鳳祥樓出的都不行呢,我們都說這杜記八成請了能人了,咱們這些泥腿子也跟著開開眼。”
白老爺就笑了起來,杜石頭和樂掌櫃小心的開啟布包,裡面是一個一尺半寬,一尺高的巨大貝殼,雖是用鵝掌木雕出的,工藝卻細膩,遠看上去竟就如同一個逼真的巨大的貝殼,雪白瑩潤,泛著柔和的光澤,白老爺一愣:“這,是妝盒?”
杜石頭微微一笑,在貝殼的側面有一個十分精巧的白色小鎖,開啟後,貝殼緩緩張開了嘴,裡面赫然出現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白色珍珠,俱是白色泛著瑩瑩光澤的,大的如同成年男子的拳頭般大小,小的如同嬰兒的拳頭,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幾個,杜石頭拿出一個大的,只見上面鏤空雕刻著大朵的牡丹,輕輕一用勁,這珍珠便開啟了,裡面竟然是空的,但內壁打磨的光滑之極,讓人完全看不出是木頭雕刻,還以為是珍珠雕成的,杜石頭道:“這是給大小姐裝珠花耳墜子用的,”又拿出一個小如嬰兒拳頭的,上面依然是鏤空雕刻著一副嬰戲圖,:“這是給大小姐裝胭脂的。”這些珍珠放到桌上,居然不到處滾動,白老爺十分驚奇,讓人拿過一個來看,才發現這珍珠下面鏤空雕花的圖案有一處葉子竟是突出來的,正正好做了珍珠的底座,白老爺感嘆:“真是心思巧妙,獨具匠心啊!”,再看那些大大小小的珍珠,每一個上面都有不同的鏤空圖案,有百鳥朝鳳,有嫦娥奔月,有麻姑獻壽,有花開富貴等等,每一個都玲瓏小巧,別致有趣,他命人拿去給屏風後的大小姐看。
樂掌櫃卻道:“等一下,這妝盒還有一宗妙處,請白老爺命人熄滅庭中所有的燭火。”
白老爺一揮手,七八個家人上前熄滅了所有燭火,客廳中忽然傳來了幾聲驚呼。
但見那妝盒在一片漆黑中居然泛著柔和如寶珠般的光芒,看上去猶如夜明珠一般,充滿華彩瑰麗,令人歎為觀止。
白老爺見多識廣,笑道:“這上面是用了熒粉了吧?”
樂掌櫃躬身道:“不錯,還是白老爺見多識廣,我們在清漆中嫁了熒粉,並且還銷了些金箔進去,讓這妝盒和珍珠在黑暗中也有瑩潤光彩,便如大小姐,才名遠播,驚採絕豔,便處在咱這順義小地,也有那都御使千里來求娶,讓咱們順義城都跟著添了光彩!”
這樂掌櫃當了三十幾年的掌櫃,最是會說話奉承的,幾句話恰恰好說進了白老爺心裡去了,何況這妝盒實在心思巧妙,獨具匠心,這等工藝即便是送入宮中,也是夠格的,他此番和都御使家攀了親,原也是想著好好出一番鳳頭的,杜記的這個妝盒估計整個大金朝都是獨一份,放在閨女的嫁妝上,定會讓所有人側目的,他心花怒放,立刻揮揮手讓人將妝盒送到白小姐手上,丫鬟不一會就出來稟報,說小姐極為滿意,讓老爺多打賞些。
白老爺大手一揮:“來,賞杜掌櫃的一百兩銀子。”
杜大壯當然不會跟錢過不去,咧著嘴笑了,還畢恭畢敬的恭維了白老爺幾句,揣著銀票回了家。
第二日,杜記木器行為白家小姐打造得價值二百兩的妝盒之事便傳遍了順義,鋪子裡客人驟然多了五成。
杜大壯樂得合不攏嘴,要知道,他這鋪子每年多說也掙不上一百兩銀子,趕上年景不好,也就能掙上八十多兩銀子,扣除了給掌櫃的和師傅們的薪酬,一年下來也不過到手二三十兩銀子而已,杜大壯交朋好友,大手大腳慣的,開了幾年鋪子手頭上卻楞是沒剩下幾個大子,惹的杜氏沒少嘮叨他,這次一下子就是二百兩,杜大壯覺著走路都是飄著的。
這日晚上,他和杜石頭來了許家,自己拿了韓記老鋪的醬肘子和劉麻婆的酥餅,還提了一瓶上好的汾酒,跟許懷安喝了兩盅酒,便從懷裡掏出三十兩銀子來:“懷安啊,這個給你,你先別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