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喝了一晚的酒,酒意有些深了,可難得的沒醉,軍中之大多有著好酒量,他做院中的石凳上,嗅著暮春時節瀰漫交織的花香,心中從未有過的疏朗愜意,他自懷中摸出一副小巧的銀鐲子,低頭看了又看,那是溫櫟恆滿月時他親自給兒子帶手上的,這些年來,他的妻妾們為他生下了多個子女,可他大多軍中駐守,沒有一個是他親手抱過的,他記憶中唯一長存的**,來自那個他十七歲時親手抱過親過的兒子,軟軟的,香香的,小手伸出來只有他四分之一個巴掌大,攀他膝蓋上,嘟著花瓣似的小嘴,不依不饒的纏著他,要他將他拋起再抱住。
他那時還年輕,兒子一聲“父親”,便覺得心都酥軟了許多,簡陋的院子裡認真的一刀刀給他刻小巧的木劍,想象著兒子再大些,就要教他習武,將來培養他成才,給他娶美麗賢淑的妻子,看著他長大、成家立業
深夜的露水打他深棕色的披風上,圓圓的,泅出一圈圓暈,彷彿乾涸的血漬,透著風塵具淨後的滄桑。
他終究錯過了兒子的成長,甚至不曾親眼看見他娶親,他旁的懷中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