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嫁到一個地方去才好,我三五不時的也能上你們家去蹭飯!”
一旁的乳孃歐氏嗔道:“你一個堂堂大小姐卻說出這等蹭飯的話來,也不怕人家許小姐笑話?”
元敏不以為意,笑道:“貞娘和我好,才不會笑話我呢!”
貞娘掩著嘴但笑不語。
一時又有紅蕊拿了張帖子進來回話,說是羅家二小姐羅秀玉下了帖子,請小姐明兒端午過府一聚。
元敏的臉刷的就下來了,一把就將那帖子扔到了一邊,柳眉倒立,撅著嘴道:“我不去,你去回羅家的人,說我病了,起不來去不了!”
歐氏忙呸了兩聲:“小祖宗,好好的,咒自己做什麼呢?你不樂意去也得去啊,聽說這次請了咱們京城裡所有富貴人家的小姐呢,那羅家如今是聖上的親家了,他們家大小姐如今可是太子妃了,您就是在不樂意,好歹也要顧忌了太子妃的面子不是?”
元敏越發來氣,恨恨的道:“太子妃怎麼了?太子妃是她姐姐又不是她,每回都擺個高貴的不得了的譜給我們看,讓人沒得噁心,我寧可在家裡閒著也不去!”
元宗悠然笑道:“莊子雲,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親;小人甘以絕。妹妹不以富貴論知己,性情中人也!”
歐氏嗔道:“小姐這脾氣本就爆炭兒似的,您不幫忙勸著點,還火上澆油,真是的”
貞娘看元敏這樣,又事關兩府的體面,自己沒有說話的餘地,忙指了個事,先告辭了。
一直跟著的暖語笑道:“這大小姐怎麼就那麼看不上羅家二小姐,上次我跟您來的時候也聽到大小姐抱怨,說羅家小姐這樣不好,那樣不對的!”
貞娘安靜的靠在繡了喜鵲登枝大紅羅靠枕上,隨著車輪子有節奏的顛簸懶洋洋的笑笑:“不過是敏姐姐直性子,受不得羅家小姐的傲慢罷了,都是出身富貴公卿家的小姐,都是家裡如珠如寶似的嬌慣著,受不得半點委屈,沒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她的唇角浮現一個略帶諷刺的笑來,這樣的事情,她原是司空見慣的,富家小姐見比家境,比首飾衣衫甚至比未婚夫婿的地位官職,像一群井底之蛙,比著誇耀自己的見識,落在高飛的大雁眼底,不過是無知愚蠢罷了。她已經懶得去理會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了:“對了,可囑咐讓我娘按時吃藥了?”
“咱們臨出門的時候囑咐了好幾遍呢,您放心吧,俏月心細,不敢忘的!”
“嗯,咱們一會路過隆福寺停一停,那賣的小豆糕和花生粘我娘和純哥兒都愛吃,咱們買點回去。”
暖語清脆的應了一聲。
回到家裡,正趕上純哥兒放了學,依偎在杜氏懷裡甕聲甕氣的說著學堂裡的事,逗的杜氏眉開眼笑。
貞娘看著這溫暖的畫面立刻覺得心裡充滿了安寧和幸福。
“姐,你回來了!”純哥兒高興的蹦蹦跳跳的過來,貞娘捏捏他的小鼻子,疼愛的笑道:“今兒怎麼這麼早就放學了?不是逃課了吧?”
“才沒有呢,明兒是端午,學堂裡放假,先生今兒讓我們早些回家包粽子呢!”
“呦,純哥兒還會包粽子呢,那姐姐可得好好嚐嚐!”貞娘故意逗他,純哥兒漲紅了臉,噘著小嘴道:“我,我現學,我學學就會了!”
杜氏笑道:“你這孩子逗他幹嘛?他哪裡會包粽子,會吃還差不多!”
貞娘將手裡的兩包點心放到炕桌上,笑道:“來,姐姐今兒買了你愛吃的小豆糕和花生粘,去洗洗手,來嚐嚐,娘,你吃藥了沒?”
“吃了,那俏月得了你的囑咐,眼巴眼望的看著我吃藥,連個碗底都看著讓喝了!生怕剩下了!”杜氏嗔道:“我算看出來了,這倆丫頭跟你是一夥的!”
貞娘笑嘻嘻的拿了兩個花生遞給杜氏:“娘,若不是您素來不愛吃藥,每回都能躲就躲,哪裡還要我們這樣看著您啊?”
杜氏也有些不好意思,她這輩子,什麼苦什麼罪沒受過?偏就怕吃藥,原先家裡窮,有病能挺就挺著,挺不住就熬碗薑糖水喝喝,蓋上大被捂一身汗,自從上次病了,貞娘和許懷安就堅決要求她有一絲風吹草動都要找大夫看病吃藥。那藥一碗一碗的,苦的人舌頭髮麻,她是在是打怵。
“今兒陳嫂做什麼了?我餓了,咱們什麼時候擺飯?”
俏月一邊幫著貞娘換了家常的苧麻小襖,一面回道:“今兒是奶奶親自下的廚,做了綠豆稀飯和肉末燒餅,還有咱們糟的魚,已經好了,奶奶嚐了說刺都是酥的。”
貞娘伸伸舌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