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來願意替他還上,他都不幹,跟這樣的混人,講不出什麼道理的!”
許懷安是個聽得進去勸的人,人品雖然端方,可並不迂腐,思忖了一下,跟舅兄商量:“大哥,這樣,你帶兩個人咱們一起去,一定要兇惡一些的看上去蠻橫一些的,傅家這樣的人家須得銀子加大棒才好,可如此一來,”他嘆了口氣道:“如此一來,只怕桃花這姑娘就回不去傅家了,兩人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和離,娘子,你得問問桃花,這和離後的女子恐怕日後”
和離後的女子可以大歸,就是可以帶著嫁妝回孃家,可那是富家女子,陪嫁多,就算日後再不嫁人也無妨,憑著嫁妝可以一輩子吃穿不愁,可貧家女子不行,嫁妝本來就沒多少,回了孃家還要靠父母,多半父母還會張羅再嫁,只是再嫁之女基本不會有好人家的男子前來求娶,不是鰥夫就是身體又殘疾的人,而且桃花的名聲也就完了,只怕日後在這順義鎮上難以立足了!
杜氏也有些猶豫,和劉嬸子去了貞孃的屋子,問了桃花的意思,這次桃花的意思卻很堅定:“嬸子,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雖嫁入傅家半載,可其中的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願意和離,哪怕從此以後我只能絞了頭髮去做姑子,我都認了,我不會再回傅家的。”
劉嬸子眼睛毒,看桃花意志堅定,不免細細打量了一番,發現桃花的手臂上有幾道傷痕,拉過來一把將袖管擼上去,看見桃花的手臂上有好多傷痕,劉嬸子大驚:“這是誰打的?你爹?”
桃花忙放下袖子,搖了搖頭:“不是,不是我爹打的,我爹雖然脾氣不好,愛面子,但從來不打我的。”
“是你婆婆還是你相公?”
桃花憋了半天,才含著眼淚道:“是,是我相公,我婆婆一對我不滿意,就告訴我相公,他,他就用柳條子抽我”
劉嬸子和杜氏都氣的渾身亂顫,這都是有女兒的,眼見著這閨女才嫁入傅家半年,就受了這麼多委屈,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以後給自己閨女找婆家,絕對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婆婆。
劉嬸子和杜氏出來,將桃花的決定告訴了許懷安,劉嬸子氣急敗壞的說了桃花的被打的事:“舉人老爺,你可得好好說說這傅家,看上去書香門第,私底下做的這叫什麼事啊?那個傅勉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原來心腸這麼歹毒,對自個媳婦下這樣的手,太不是個東西了!”
許懷安一甩袖子,怒道:“迂腐無知,還虐待妻子,這樣的人還說什麼書香門第,實在辱沒了斯文。”杜大壯更是義憤填膺:“孃的,這是什麼人家?老子這就去揍他們一頓去!”杜氏和貞娘忙攔住他:“你快別添亂了,當下最要緊的是說服簡家的族長,還有傅家,得讓他們拿出放妻書來,不然桃花這輩子就得毀在他們手上,你要揍他們什麼時候不行,非趕這時候?”
188第三十九章
許懷安靜了一會;提著兩條魚去了簡家的族長家,族長是簡驢子的叔爺;已經五十多歲了;人品端方;在這鎮上很有些威望。這位叔爺對簡驢子非要把自己女兒侵豬籠一事也很不以為然,許懷安一說來意;馬上就答應不開祠堂,並以自己長輩的身份去勸解一番,還說:“桃花這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根本就不是那樣不知禮數的孩子;這孩子心地好;不過是給人家舀了碗水,就說這孩子不守婦道,這傅家是在太過分了!舉人老爺,還盼你為我們簡家主持個公道才是!”
許懷安自然答允,又馬不停蹄的帶了杜大壯和幾個威武的男人去了傅家。
傅秀才正和兒子妻子在家裡生悶氣,妻子昨日白天去簡家要聘禮,反被人羞辱了一番,氣的在家罵了傅勉一頓,傅勉唯唯諾諾,傅秀才看著妻子滿臉的血道子,厭惡的一拍桌子:“別說了,你埋怨勉哥兒幹什麼?若不是你不顧身份,到簡家去撒潑,也不會受這個羞辱!我傅家在這順義鎮上也是有些聲名的人家,你看看你,我幾十年的老臉都讓你丟盡了,被男子當著眾人上下其手,傷風敗俗,我看應該浸豬籠的是你才對!哼,若不是顧念勉哥兒將來還要考功名,我早就就寫休書休了你這無知婦人!”
武氏被丈夫的一席話說的如五雷轟頂,傻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氣的臉漲的通紅,瞳孔充血,渾身顫抖,尖叫一聲一頭撞進傅秀才的懷裡,撕扯他的領子又哭又叫:“你要休了我?我為你當牛做馬二十多年,給你生了兒子,你要休了我?要不是老孃,你能天天坐在那假醋酸文之乎者也?這家裡裡裡外外都是老孃撐著的,你會幹什麼?啊?你要休了我?我不活了,我跟你拼了”
傅秀才身體文弱,根本就不是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