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睡著就陷入了一片血海當中,彷彿有一個男人的聲音一直在若隱若現的招呼她,要帶她走,她覺得害怕,想要離開,然後就是很精緻的一片宮殿,一個小小的女孩孤零零的站著,身前是一個女人的死屍,她拼命的喊,周遭一片死寂,沒有人幫她,小女孩絕望的哭泣。那女人的血流的很多,很快周圍的地上全是血,她不敢動,彷彿一動就要陷入那片血海當中,她很害怕,很無助,也很,絕望。
她用力地 ;閉眼,然後她聞到一種很熟悉的涼涼的香味,她乎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從床上一躍而起。
屋子裡黑洞洞的,可她還是能看見她身前五尺的地方站了一個白衣男子,她警惕的扣緊腰間纏繞的軟劍,全身蓄勢待發的盯著他。
男子慢悠悠的伸出手,向她的臉,她向後閃身,伸手抽出了軟劍,衝著男子的指尖削去。
屋子外,順著窗縫看著屋內動靜的貞娘大吃一驚,她從不知道自己的師傅居然會武功。
她看著倆人你來我往,身形迅捷曼妙,似纏繞著的兩根藤,在逼仄的室內綜騰閃轉。
孟留衣輕輕的笑了起來,聲音輕柔溫暖甚至帶著曖昧:“寶貝,你退步了”
董月牙齒髮酸,渾身雞皮疙瘩氾濫,藉著月光她已經看到了對方的面容,秀美絕倫,風華絕代,他眉眼間都含著笑意,深情的看著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董月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就在這個時候,孟留衣的手指精準的點了她的軟麻穴。董月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恨的咬牙切齒的看著孟留衣:“你是故意的?你使詐?”
孟留衣不以為意的笑笑 ;,衝著窗外喊了一聲:“石頭,端盆水進來。”杜石頭訕訕的摸摸腦袋,倒了一盤水走了進來,貞娘見也瞞不住了,也就大大方方的跟了進來。
孟留衣抱起董月,小心的放在床上,從懷裡掏出一瓶藥粉,倒進盆子裡,攪勻後,拿了一塊帕子蘸了水,在董月的臉上來回擦拭。
董月氣的直咬牙:“你幹什麼?你到底想幹嘛?深更半夜進來給我洗臉,你有病吧你?”
貞娘和杜石頭驚訝的發現董月臉上的黃色被越洗越淡,最後露出了原本晶瑩剔透的白色,然後孟留衣小心的在董月臉的邊緣揭下了一層薄如蟬翼的肉色面具,露出了董月的真容。
那是一張有些蒼白的臉,秀美的眉飛揚入鬢邊,五官輪廓很深,一雙閃爍著怒火的鳳眼,灼灼如烈焰,迸發出刺目的明亮,小巧殷紅的唇稜角分明,唇角微微上翹,有著幾分似笑非笑的味道,面板細膩若上好的乳酪,看不到毛孔,白膩晶瑩,這分明是一個絕色姿容的年輕女子啊!
董月看著床邊傻呆呆看著自己的三個男女,越發的來氣:“混蛋,你是誰,怎麼知道我戴了蛟皮的面具?”
孟留衣笑了,彷彿春花爛漫,晴空萬里:“你這爆碳兒似的性子還是沒變啊,輕眉?”
董月的臉一下子蒼白了起來,那些追捕她的人也叫著這個名字,輕眉,蘇輕眉。
她慘然一笑,本來她一直在暗暗想辦法恢復真力,可是一直被追殺的日子過的極苦,每年不斷髮作的病痛讓她的身體復原極為緩慢,但她沒有放棄,每天都堅持引導真氣在體內盤旋迴歸丹田,然而此刻體內真氣湧動,準備強行衝破穴道的制約,胸腹劇痛,丹田如被鋼針插入攪動般,痛得她渾身戰慄起來,臉色發青,孟留衣一見連忙伸手搭在她手腕上,臉色也隨之變得森冷起來:“怎麼回事?你中了離魂蠱?是誰?是誰傷了你?”
董月渾身冒出了虛汗,牙齒死死的咬住嘴唇,根本沒有力氣回答他。孟留衣將自己的真氣緩緩灌注到董月的身體裡,慢慢的牽引她的真氣平復,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董月才恢復過來。
貞娘膽戰心驚的看著董月的臉色恢復過來,忙問:“你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董月點點頭,疲憊的笑了笑:“我沒事了,你們先出去吧!”
杜石頭趕忙拉著貞娘出去了。
孟留衣緩緩的收回手,心疼的看著她:“是羅錚?還是童息墨?”
董月鬆了口氣,這個人應該不是追捕她的那些人,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繾綣的憐惜,彷彿她的痛是他心上更痛更難平息的傷口。
“不知道,你說的那兩個人,我都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眼睛看不見,只能影影綽綽的看見人物的輪廓,而且失去了一段記憶,我用了三年的時間才讓眼睛恢復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人在追捕我,也許是你說的那兩個人吧?我不知道,也想不起來,你是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