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自覺性,整日裡在山裡四處溜達,吹吹蕭,看看景,基本上沒幹什麼正經事,時間一長,李二狗終於反應過來了,這個傢伙根本就是沒地方吃飯,在這蹭吃蹭喝來的,可憐自己還把他真當個師爺供著了!
李二狗悲慘的人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韃靼人攻進大同,朝廷和韃靼人開戰,土匪們跟著順水摸魚,撿點殘羹剩飯,十分踴躍的幫著獲勝方打掃戰場,把死傷士兵身上那些錢袋啊,值錢的物件啊都蒐羅一番,碰上押送糧草的,也打劫幾車下來,當然他們也敢太過分,惹惱了大部隊可不是鬧著玩的。
如此勉強度日的過了幾個月,好容易盼著大金大獲全勝,韃靼人跑了,李二狗喝了幾個月的白粥,嘴裡淡出個鳥來了,決定下山碰碰運氣,呵呵,運氣可不就來了。
離得老遠就看見五六個男人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李二狗大喜,帶著一票人馬,大馬金刀的站在路中間,臉朝著天,熟練的大吼:“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後面的他沒念出來,因為他的手下樑大頭捅了捅他的腰。他低頭一看,荷,前面站著這六個男人衣衫襤褸,臉上像是好幾個月沒洗過了,基本上看不清面目,身上那也不叫啥衣服了,基本就是一條條的布條,勉強湊合著掛在身上,他再看看自己和手下們,雖說都是青布短褐,可好歹還是件衣服啊,就這幾位,穿的還沒自己好呢,打劫什麼啊?估計身上除了蝨子和泥垢就沒別的東西了。
李二狗十分沮喪,吃了好幾個月的素了,好容易尋思下山找點肉,還遇到這麼一票窮的無以倫比的人,點還真背。
他鬱悶的揮揮手,示意手下讓開,讓這群人過去。
然而,史上最奇妙的被打劫者出現了,這群人最高壯的一個男人衝了出來,滿臉驚喜的衝到李二狗跟前,眼神中充滿了親友重逢似的喜悅,好像李二狗是他八輩子沒見的兄弟:“你是土匪吧?你要打劫我們吧?太好了,來,快,打劫我們,把我們劫到山上去,快”
這一刻,萬籟俱靜,這一刻,所有土匪對打劫的認知遭到了嚴重的顛覆,這一刻,李二狗腦瓜子嗡嗡作響,這是什麼狀況?強烈要求被打劫?
他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那個男人可不管這些,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子,興奮的說:“快點,快點,我們這就上山,我們四天都沒吃東西了,老子餓的能啃下一頭牛”
李二狗瞬間明白了,這哪裡是要求被打劫?這分明是要求上門打秋風的,可此刻手腕子被死死的攥在人家手中,人家分明就是個練家子,四天沒吃飯還把自己手腕子攥的生疼好像要斷裂似的 ;。他用力的想要抽回手,可對方紋絲不動,李二狗臉漲得通紅,聲嘶力竭:“你,你放手”
對方輕輕一帶,乾脆一把扯過他半個身子,好像倆人多麼親密似的搭著他的肩膀,拽著他就往山上走,笑道:“來,來甭客氣啊,咱先跟你回去,我們吃飽了,你再慢慢劫啊”
李二狗被拽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有心叫手下幫忙,又舉得太丟人,打劫的被人劫,說出去他李二狗還有什麼臉見人?
一群人就這麼拖拖拉拉的上了山,這群被打劫的人十分豪邁,將李二狗寨子裡所有能吃的東西風捲殘雲全部吃光後,最高的那位才打了個飽嗝坐在椅子上通報了姓名:“我叫杜大壯,兄弟,你叫啥?”
李二狗看著被舔的乾乾淨淨的鍋和碗,簡直想吐血,可輪武力自己根本不是對手,論人手人家這幾個也都是練家子,只好嚥了口氣,悶悶的道:“俺叫李二狗。”
“哦,李兄弟,那啥,求你個事唄,我兒子病了,你能給找個大夫嗎?”杜大壯一點也沒有被打劫者的自覺性,指了指一個兄弟扶著坐在那的面色慘白、奄奄一息杜石頭,李二狗差點想咬人,什麼玩意?吃了我的喝了我的,還得讓我給找大夫?咱倆這是誰打劫誰啊?
剛想回絕,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誰病了?”白衣如雪,仙人風姿的師爺孟留衣大俠出現了,一張俊美精緻的讓人窒息的臉一出現,就讓人覺得大廳似乎瞬間光亮了,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亮,呼吸一頓,然後自慚形穢,這樣一個美的不像凡人的男人,風姿高貴脫俗,彷彿天山上盛開的雪蓮,晶瑩聖潔,讓人心生神往。
孟大俠對所有人如痴如醉的目光不以為然,伸手將冰涼玉雕一般的手指搭在杜石頭的脈搏上,一會,開口道:“嗯,筋脈不通,心肺受損、體有惡寒,基本上生機已斷,非常好!”
杜大壯被這一番話拉回了現實,啥玩意,兒子生機已斷?那就是要死了?他嗷的一聲撲了過去,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