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終於還是將脖子伸過去。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曾被何鷹往死裡折騰的楊路,現在只是想以牙還牙而已,還不想要何鷹的命。
“我其實挺欣賞你的。”昏迷前他聽到一個清亮的聲音如是說,“就是這個早|洩得治治。”
作者有話要說:
第9章 慘劇
唐遊並沒有睡多久,就被一陣尖銳的哭聲吵醒了。
他用手抹了把臉,抬手一看錶,才凌晨二點。
唐遊住進來快一個月,基本沒跟鄰居說過話,但幾次偶然的碰面,他也知道對面住的是一對小夫妻,八零後,孩子才四個月,整日裡蜜裡調油的,當著唐遊的面也可以毫不介意的親熱。而現在,那個妻子正驚惶的哭著,哭聲很刺耳,在這半夜,即使參雜在已經少了許多的隱約慘叫救命聲中,也很是突出。
而喪屍,除了有對人類的血肉極其敏感的嗅覺外,唯二存在的感官,就是一丁點聽覺。
但就是這點聽覺,也足以讓喪屍們互相聯絡,讓它們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唐遊嘆了口氣,穿上拖鞋,披著大衣下床。
走到窗前,對面電燈仍然大亮,可以清楚看到被捆在凳子上的那隻女喪屍,與已經變成喪屍正在屋內僵硬遊移的男人。
唐遊只看了一眼,就將視線移開,低頭往下看。
下了一天的大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不算明亮的路燈下,可以清楚看到一串鮮紅痕跡從不遠轉角處的街道一直淋漓蔓延到他所在的這棟樓房下……街面上殘留的水跡並不能帶走這些血跡,此時正有七八隻渾身不知是血是水的喪屍或趴或跪在地上,舔舐地面殘留的鮮血。
在他們身後,有大概十來米的鮮血已經有被舔舐過的痕跡。
而不遠處,還有好幾只被鮮血吸引而來的喪屍趴在了地面。
唐遊的記憶力很好,基本只要他見過的人,都會有點印象。這幾隻喪屍,有五六隻唐遊在跑步時見過,是住在隔壁街上的人。
看來這棟樓內有人受了傷,雖然不是致命傷,但卻傷到了動脈,所以他跑過的一路都是血,喪屍潮才剛剛爆發,喪屍的行動都很緩慢,而他體力應該不錯,所以,即使流了這麼多血,身後也有好幾只被鮮血吸引而來的喪屍,那個人也還是跑回了家。
而這幾隻喪屍,沒有了前面的人跑動時帶出的聲響,就被地上的鮮血吸引了。
唐遊沉著臉,那個跑回家的人完全沒有防護措施,那一路蔓延到一樓大廳的鮮血大喇喇的,刺激著他的眼瞳。
也幸好鮮血對喪屍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在沒有更鮮美的物體吸引它們之前,它們沒有浪費,只順著這一條血線往前爬……如今距大門只有□步的距離。
雖然受傷的人極大可能是坐電梯上來,斷了血跡,但喪屍卻也已經被引進了樓房。
對面女人的哭聲突然變得更加尖銳,幾乎是要歇斯底里的叫著‘醒來’‘別死’之類的話,其中還夾雜著嬰兒的哭聲。這裡才三樓,再讓他們叫下去,估計這時已經到了樓下大廳的喪屍會順著聲音從樓梯往上爬。
忍不住低罵了一聲,唐遊快步走到門前,從貓眼往外看,果然看到外面走廊外,一溜的血跡蔓延,對面門口的地面上更是一灘驚心怵目的快要凝固的血。
這一層就四戶人家,對門對戶,以電梯為中心,出入口分別在樓房兩側,他雖然加固了鐵門,不擔心有會被喪屍撞開門的危險,但這走廊這麼窄,如果有幾隻喪屍堆積的話,他根本連門都出不了。
對面的哭聲一直在繼續,唐遊轉身穿好衣服,左手拿著刀開了門,大步走到對面房門前,拿著一根鐵絲戳進鑰匙孔內。
外面鐵門開啟,但開裡面木門時,唐遊才發現他們竟然上了條倒栓,倒栓不開啟,他撬了鑰匙也進不去。
唐遊忍著焦躁,右手一翻,一條棉質的被單就掉到地上。
一邊踩著被單在地上血跡上快速踢擦,一邊敲門問道,“你好,我是你對面的,你家出了什麼事嗎?”
裡面的女人哭得正傷心,本不搭理,但一轉頭就看到自家的門已經被開啟一條縫,被她順手鎖上的倒栓卡著,立即帶著哽咽警惕問道,“你想幹什麼?你是怎麼開啟我家門的?”
顯然街上被喪屍追著跑進來的人是這女人的丈夫,如果這人是被喪屍咬了,這會只怕已經要變成喪屍了。
他變成喪屍不要緊,甚至他咬死這女人也不要緊……但剛剛喪屍化的男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