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放在了自己的膝頭,“我,我來等你。”“等我做什麼?”我有氣無力地笑笑。“我聽茜茜她們說的,她們說你們家有人今天要做手術,她們說你昨天晚上告訴她們了,可是昨天晚上我沒有當班,所以不知道。”他注視著我。“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呀,我是問你來找我做什麼。”他像是要宣佈什麼重大決定那樣,說:“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這個醫院這麼大,我找了好久也找不到,我本來也沒抱太大的希望……結果我就真的看見你了。”他的兩條手臂在金碧輝煌的夏日的陽光下面,看上去就像是凝固的,飽滿得像是要把面板撐得裂開來——我小的時候,我爸爸也有這樣完美的胳膊。
“笨死了。”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板寸頭硬硬地戳著我的手心,“不會打我的手機啊?”他笑了,“我想過要打,可是我怕你會不高興。”緊接著他像是害臊一樣迅速地站起來跑向了遠處,自由得就好像他是置身於一片廣袤的原野上,我知道周圍有好幾個人都在注視他奔跑的背影,過了一會兒他又跑回來了,手上拿著一瓶水,還有一包沒拆封的紙巾,“給你掌櫃的,天這麼熱。”我笑著拆開,抽了一張給他,“傻瓜——都跑出一頭的汗了,也不知道自己拿一張。”他還是那種不好意思的笑容,“不是掌櫃的、我沒想到,我—般都是用衣服直接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