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備婚禮的時候顏柏寬始終沒出現,念秀心中雖然滿心不是滋味,但老實說,她還真鬆了一口氣——為了不必見到顏柏寬的面。
雖然她已經決定要嫁給他了,但她還是懼怕那張極有權威的面容,一想到那天,他的目光是怎麼鎖住她的,念秀便忍不住牙齒打架,開始發抖。
不行、不行,她怎麼能這樣?不管顏柏寬是為了什麼才娶她,至少他付出了代價,救了於家,那麼她就該竭盡所能的喜歡他、愛上他,把顏柏寬當成她的天、當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才行。
這才符合她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
當年,她的外婆就是這麼愛上她的外公的,當初,母親也是這麼嫁給父親的;所以,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是天經地義的。她必須坦然接受顏柏寬將成為她丈夫的事實。
念秀這麼說服自己,直到結婚那天,她又見到顏柏寬的人,她這才知道愛上他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
他與她靠得這麼近,她才真正見識到他的高大。她站在他身邊,才到他的胸膛而已。他虎背熊腰的身材站起來,可以吃掉兩個她——
念秀髮現她又頭暈了!
“不許你暈倒,至少不能是這個時候。”
就在唸秀腿軟之際,一隻手撐起她,她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張開眼,看到的是顏柏寬的臉。
他不改凌厲的表情,五官的線條冷硬地讓她的牙齒直打顫,但他的目光是溫柔的。
是的,她不能在這種場合讓他丟臉。
在於家,她已經讓他極沒面子一次了,現在怎麼能當著眾多賓客的面,再暈倒一次,再讓他臉上無光。
念秀很想打起精神,站得直直的,但是她做不到,她的雙腿沒有半點力氣。
“靠著我。”顏柏寬將念秀拉到他身側,讓嬌小的她依在他高壯的身旁。
他的胸膛好寬、好大、好舒服,這感覺就像她小時候依偎在父親寬廣的懷中;那時候的她有爸爸、有媽媽,是她這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念秀閉上雙眼,想著甜蜜的過往。
“天哪!新娘子又暈倒了。”
“怎麼會這樣?”
“新郎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就在唸秀很舒服、很舒服之際,她突然聽到整個禮堂鬧哄哄的吵成一團,她霍地張開眼睛,這才發現就在她覺得很舒服、很舒服的時候,她竟然閉上眼睛睡著了。
“不不不!你們誤會了,我沒有暈倒,我只是睡著了。”念秀急急的解釋,就怕眾人不信,誤會了顏柏寬,讓他難做人。
“真的!”她再三點頭、再三保證,她真的沒暈倒。
“是是是,我們都知道你沒暈倒,你只是睡著了。”顏柏寬難得的好口氣哄著她,要念秀別急,說大家都看得出來,她沒暈倒。
但是——她睡著了!
在婚禮還在進行著的時候,他的新娘竟然睡著了,顏柏寬強忍著笑,但卻止不住笑意,雙肩抖動得很厲害。
突然,大夥搞懂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可沒顏柏寬那麼客氣,轟的一聲全笑開了。
念秀這才明白她出了什麼糗。
哎呀!真是丟臉死了啦——
念秀將臉埋進顏柏寬的胸膛,不斷的說:“討厭,別笑人家啦!”
“好好好,不笑你。不笑你。”顏柏寬雖這麼說,但眼角眉梢卻露出淡淡的笑意,那是他怎麼藏都藏不了的真性情。
念秀埋首於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胸膛的鼓動。撲通、撲通——念秀髮現她蠻喜歡這種安全的感覺。
如果那個人是顏柏寬,她想,她應該可以愛上他。
很難,真的很難。
念秀雖早就做好心理建設,告訴自己顏柏寬只是長得高、長得壯,其實他是很溫柔的,所以,她一點也不需要怕他——
但沒用,她講得再多,卻只要一見到顏柏寬,她的雙腿還是忍不住會發抖,因為對她而言,只見過兩次面的顏柏寬就跟個陌生人沒什麼兩樣,而她待會兒卻要跟個陌生人上床!
一想到這,念秀就想用暈倒來逃避現實。
“啊!”念秀突然尖叫。
“怎麼啦?”剛從浴室洗好操出來的顏柏寬一邊忙著擦乾頭髮,一邊看著念秀。她的表情萬般驚恐,像是撞到鬼一樣。
“你為什麼……為什麼穿這樣出來?”只繫條浴巾,還裸著上身,他這樣,害她不曉得要把目光放在哪裡才對。
“因為我剛洗好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