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陸琮這孩子,的確是有心了。
姜裕昨兒才受了傷,腦袋破了一窟窿,今兒瞧著陸琮,便有些手癢,摩拳擦掌,欲同他比試比試。陸琮見姜裕腦袋上纏著紗布,對於昨日的事情,也是有些知道的,便道:“信之兄今日有傷在身,不宜動武,還是改日再切磋吧。”
信之是姜裕的字,如今陸琮對這位大舅子,也算是極客氣的。
姜裕一聽,卻是不管,橫了他一眼,道:“少羅嗦,是男人就別這麼婆婆媽媽的。”
陸琮聽了微微頷首,也不再勸阻。他原是打算讓他一些,可想著那會兒小姑娘的話,便也沒有手下留情,三兩下就結束了這場比試。姜裕喘著氣,額頭有些汗,輸了比試雖然覺得有些丟臉,可這樣讓他知道他和陸琮之間的差距。畢竟陸琮這個年紀,能坐上那位置,武藝必須出類拔萃。他有自知之明,如今同陸琮相去甚遠,可他會努力,直到他有足夠強大的能力,護著自己的妻子。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子,姜裕立馬心中甜蜜,饒是他是個愛面子的,這會兒輸了也沒有多生氣。
陸琮將人扶了起來,姜裕倒是沒有一貫得態度冷淡,只笑笑道:“把璨璨交給你,我也放心了。”
若是連陸琮都信不過,他還能找著一個比陸琮更好的妹夫嗎
陸琮見姜裕對自己的態度明顯改善了不少,也眉眼溫和道:“放心。”
姜裕揮了揮手,一屁股在石階上坐了下來,一臉的羨慕:“你倒是幸運,能碰著我這個大舅子,只管奉承好一個就成。”他抬頭,看著陸琮站在跟前,忍不住倒苦水,擰眉豎起三根手指頭,“我那有仨,個個都是難纏得很,人精兒似的。”昨日若非出了那意外,恐怕他沒這麼順利能過得了霍氏三兄弟那關。
聽著姜裕發牢騷,陸琮也忍不住笑。原是不愛笑的人,今日這嘴角卻一直都是上揚著,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剛定下媳婦兒了。陸琮稍稍俯身,拍了拍姜裕的肩膀,算是鼓勵了。
姜裕笑笑,就算有三個難纏的大舅子,可為了媳婦兒,他也是甘之如飴啊。姜裕抬頭,看著長廊處形色匆匆之人,不禁詫異道:“這不是薛嶸嗎今兒怎麼過來了。”
而且他去的那方向,分明是他妹妹的玉枝院。
陸琮遠遠的望著那著雨過天青色衣袍的秀氣男子,忍不住眯了眯眼,嘴角的笑意漸漸斂去。
姜令菀見著薛嶸也是大吃一驚。她正在院子裡吃著櫻桃呢,這薛嶸就進來了。
她趕忙起身,朝著薛嶸的身後瞧了瞧,望著他白皙清秀的俊臉,問道:“嶸表哥一個人來的元寶呢”
元寶是薛嶸的貼身小廝,每回出門都是寸步不離的。這薛嶸生得斯斯文文甚是秀氣,出門必帶小廝卻是有一個極重要的原因那便是薛嶸是個路盲。
薛嶸打小就不識路,若是身邊沒人,將人放到大街上,憑他一個人的能力,就算找到天黑也尋不著回家的路。這件事情,還是薛嶸四歲的時候,她姑母才察覺到的。好在薛嶸是忠勇侯府的嫡子,這不認識路也不打緊,身邊跟著幾個穩重可靠的小廝,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而如今,薛嶸是一個人來的。
薛嶸看著小表妹這麼關心自己,心裡頓時一暖,開口道:“我娘不許我出來見你,今兒是我偷偷跑出來的,可是可是我出來之後就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幸虧在路上遇到一個好心的姑娘,她幫忙載了我一程,把我送到衛國公府來了。”
“姑娘”
“嗯。”薛嶸點點頭,細細回憶,“那姑娘年紀和你差不多,不過眼睛沒你大,面板沒你白,嘴巴也沒你小唔,長得還成吧,反正沒你好看。”
姜令菀聽了薛嶸的這番話,姑且可以將它當做是對自己的誇讚,可是她想,若是那姑娘曉得薛嶸會這樣評價她,估計會後悔自己如此好心,應當會惱得直接將他扔下馬車,傻了才會去管他。
姜令菀打量著面前的薛嶸。
他比自個兒年長一歲,如今生得高挑頎長,已經比她高出大半個頭了。只是他生得唇紅齒白,眼眸水亮,眼睫纖長,瞧著當真如玉人一般。說句良心話,薛崢薛嶸站在一起,肯定是薛崢更像個漢子。她見他一雙清澈的眸子靜靜的看著自己,便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道:“我臉上長花了嗎”
薛嶸輕輕搖頭,半晌才翕了翕唇,道:“今日,陸琮來提親了”
上回他聽說陸琮前來提親,結果被舅父舅母拒絕了,他開心的整晚都睡不著;昨兒周季衡那廝居然也不聲不響來提親了,他嚇得半死,後來聽說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