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到一串腳步聲。
姜令菀去而復返,站在那兒,猶豫片刻才小聲道:“我要不要伺候你穿衣裳”今兒剛成親,她還沒適應自己的身份。至於上輩子,太久遠了,而且上輩子她也從未有過伺候陸琮的念頭。可如今她是要鐵了心當賢妻的。
陸琮心下有些感動,轉過身看著她,瞧著她一張小臉漲紅著,這才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成。”先前提親的時候他就說過,這輩子不會讓她伺候自己。若要伺候,也是他伺候她。
姜令菀措手不及,看到此刻那軟趴趴養精蓄銳的傢伙,定睛一怔,之後迅速錯開眼,尷尬的吞了吞唾沫,道:“那我出去了。”
陸琮笑笑,說好。
姜令菀捂著臉趴在榻上,裹著百子被滾了幾圈,這才覺著手心冒汗。不過一會兒,陸琮便過來了。她心下一緊張,不知該躺著還是坐著,之後才乖乖起身坐好。她抬頭,見陸琮上身只披著寢衣,胸膛處裸露有了一大片美妙景緻,看得人臉紅心跳。
陸琮坐到榻邊,抬手揉了揉她的長髮,這才道:“不早了,咱們睡吧。”
姜令菀雙手交纏著,微微頷首。
陸琮抬手,輕輕放下了床幔。
床外邊的龍鳳喜燭“呲呲”燃著,燭火跳躍,裡邊兒自然也清清楚楚,恍若白晝。姜令菀剛要說話,便有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錮著了她的腰肢,欺身靠近。姜令菀抬眼,看著陸琮清晰俊朗的眉眼,稜角分明。他身上亦是一股好聞的清冽氣息。她下意識的偎了偎,一雙大眼睛就這麼看著他。她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怕疼,饒是做好了心裡準備,也免不了緊張。
沐浴了一番,陸琮的酒也醒了打扮,目下倒是不急,只抬手撫著她的臉,從額頭到眉眼,從鼻尖兒到唇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彷彿摸一摸就能多一錠金子似的。陸琮有些忍不住,心愛的姑娘就這麼在他的懷裡,日後可以夜夜相擁而眠。他逮著她的唇親了親,一雙手也不規矩了起來,衣衫凌亂之時,他的目光才落在她脖頸處掛著的玉佩上。
他抬手撫了撫。
姜令菀低頭瞅了瞅這玉佩。雖說她四歲的時候就沒皮沒臉的問陸琮討來了,可之後陸琮離開了,她也就沒再佩戴,畢竟那會兒她和陸琮還只是表兄妹的關係。而如今,她是他的妻子了。
姜令菀見他看得認真,嘴角又含著淺笑,遂不滿的撅嘴,抬手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腹肌,嘟囔道:“看什麼呢我還沒玉佩好看”
陸琮低笑出聲,趕忙道:“胡說。”之後便開始親她。掌下的細膩溫滑,令陸琮有些心猿意馬,先前二人也算是親近過。房頂上那一回,還有太醫院那一回,只是他已經算是佔了便宜,自然也不敢太得寸進尺,只是嚐嚐甜頭罷了。目下卻可以肆意品嚐。
陸琮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加之未開過葷,此刻更是把持不住,親熱了一會兒,便摩挲著開始行事。姜令菀羞得不成樣子,只覺得自個兒身子軟軟的,被一個滾燙的火爐擁在懷裡,幾乎要將她烤熟了。陸琮嗅著懷中之人的香味兒,呼吸逐漸加重,亦是慢慢動作起來。
姜令菀知他是生手,自是任由他摩挲,之後一番胡亂頂撞,卻是沒進去。
只是她若是經驗十足的指導他,興許他會被自己嚇著。
外頭金桔枇杷及青梅青蘭四個丫鬟一道站著,熱鬧過後,如今安安靜靜的,倒是顯得越發的冷清了。幾個丫鬟都是年輕輕的小姑娘,性子又好,自是沒說幾句話就投緣。待聽著裡頭傳來的聲兒,便知道世子爺同夫人在做什麼。
只是四個丫鬟皆是未經人事的,對這種事情不過一知半解。只聽得裡頭傳來夫人嬌柔軟糯的聲兒,太緊張,以致有些尖銳,“錯了錯了,不是這兒”之後隱隱約約傳來男子低沉的聲兒,聽著語氣,大抵正溫柔的哄著人。緊接著,便是女子哭哭啼啼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彷彿是被什麼東西撞得零零碎碎。
彷彿是一場疾風驟雨,摧打著明豔豔、水嫩嫩的嬌花。
四個丫鬟皆紅著臉低著頭,連大氣兒都不敢出。這般安靜,越發襯得裡頭的聲音清晰激烈。
金桔四個丫鬟中最穩重的,如今定了心,便抬頭看了看窗外。
月兒皎潔,如今正悄悄躲在雲層後頭,害羞帶俏。
過了小半個時辰,才聽裡頭的聲兒漸漸消停了。只是世子爺沒叫人進去換褥子,丫鬟們自是規規矩矩站著,聽候差遣。
裡頭姜令菀縮成一團,陷在柔軟的被褥中,小臉酡紅,滿是淚痕,不斷的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