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其實她是明白的。
上輩子,她起初日子雖然過得自在,可之後一直無所出,的確有不少人在背後指指點點。這世道就是如此,她又要獨佔陸琮,又生不出孩子,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姜令菀躺在被褥中,一頭烏髮枕在腦後,想了想,覺得鼻尖酸澀,將頭微微蒙著,有些悶了,才探出腦袋來張嘴喘氣。
“篤篤篤”的敲窗聲響了起來。
夜深人靜,雖然動靜小,亦是格外清晰。
姜令菀呼吸一滯,這才光著腳丫子下了榻,瞧著外頭似有人影,忙從妝奩裡拿起一支尖銳的簪子,一臉警惕的問道:“誰?”
“璨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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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熟悉的聲兒,姜令菀才將手裡的簪子放了下來。》し
她將窗戶開啟,這大半夜的,他就在外頭,高高瘦瘦的,跟個竹竿子似的杵著,身上穿著一身墨色袍子,身後是一輪皎潔的月色,月光輕輕打在他的臉上,使得他冷峻的五官頓時柔和了起來。她呼吸一滯,有些看呆了,之後才羞赧道:“你……你怎麼能……”
他上回說要主動些,可她斷斷沒有想到,會主動到大半夜和她私會!
姜令菀下意識就去關窗戶。
陸琮抬手阻止,溫厚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雙眸望著她的小臉,微微蹙眉,啟唇道:“哭了?”
姜令菀收回手,摸了摸臉,發現自個兒臉上溼溼的。她不是個愛哭的姑娘,只是想著上輩子的事兒覺得有些委屈了,心裡難受了。她擦乾淨了,才淡淡道:“不過做了噩夢,你來做什麼?”大半夜的,他不睡覺跑她這兒做什麼?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衛國公府的後院,若是隨隨便便就能進來,那還得了?
哪知陸琮卻誠實道:“於我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得了,這又不是什麼面上有光的事兒。
姜令菀擰著眉不說話。
大抵是沒做過這種事,而且也覺得不妥,陸琮只靜靜望著裡頭站著的小姑娘,道,“我能進去坐坐嗎?”
就算他倆是兩情相悅的,可他也不能大晚上來找她啊?姜令菀大眼睛轉了轉,瞅著他那樣兒,不曉得什麼時候過來的。只是她是有底線的,這種事情,若是被娘知道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她垂了垂眼,剛想開口說拒絕的話,陸琮卻道:“洛州那邊事情緊急,皇上命我明日就出發,我卯正便出晉城。”
姜令菀“哦”了一聲,“那可別忘了我的香粉。”她頓了頓,這才反應過來,一雙眼睛愣愣瞧著他。
敢情他是專程同她道別來的?
姜令菀想了想,一時心軟,想著反正她日後是要嫁給陸琮的,這回只要小心翼翼,不然旁人知道,他進來坐坐,倆人什麼都不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
“罷了,於你的名聲不好,我就站在這兒同你說幾句話就走。”他抬眼望著她,道,“走過來一些。”
姜令菀扭捏著望著窗戶邊又走近了一些,便見陸琮將上半身探了進來,抬手就將她摟進了懷裡。聞著他身上的味兒,她莫名鼻尖一酸,這才扯著他的衣袖道:“算了,你進來吧。站在外頭更容易被人看到,到時候我的名聲壞了,我爹孃保準找你算賬。”
陸琮愣了愣。
姜令菀一氣,又不敢大聲說話,道:“不然就趕緊走。”
陸琮不是傻子,自是利索的跳上了窗戶,進了屋。姜令菀瞧著面前站著的這人,頓時覺得自個兒是瘋了,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些,擔憂的問道:“真沒讓人看見?”
陸琮點點頭,“你放心。”
那就成。姜令菀鬆了一口氣,她望著他,倒是有些想念,嘴角翹翹,一時沒說話。陸琮低頭,看著她光著倆白嫩嫩的腳丫子,不禁多瞧了一眼。姜令菀察覺到了陸琮的目光,耳根子一燙,趕緊走到榻邊穿上軟底睡鞋,然後從衣架上拿起外衣披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她小聲問道:“你來見我,就是專程來道別的?”
陸琮瞧著她個頭小小的,甚是可愛,便道:“嗯,事情急。”
忽然想到了什麼,姜令菀道:“我聽說洛州那裡的姑娘,上街都不用戴帷帽的,那兒的山水養人,一個個水靈靈的,可是出了不少的美人兒。你這回去,可不許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