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她的視線迎上尼克,如果沒有他的陪伴,她很懷疑自己是否能熬得過那個下午的折騰。“我確信它在星期三根本沒有時間咬死那些雞。然後又跑回學校操場。”
“可是我們無法證明,何況,陽光不只跑出去一次。我們不知道它第一次到底在外面遊蕩多久。”他把烤牛肉遞給她。
“你明知道這都是錢克貝的陰謀。”她只取了一小片牛肉。“他故意開啟閘門放陽光出來,而且把它帶到小學附近,希望有人會在那裡看到它。”
尼克沒有回答,忙著為他旁邊的羅先生切肉,等他終於轉回身子時,荷莉說道:“我真希望珍娜看清楚那個開卡車的男人,如果我們能找到他,就能知道是誰在幕後指使他放走陽光。”
現在,他們已經確定有人故意開啟閘門放走陽光,並且安排得好像是場意外。但是,方隊長說這並不表示陽光沒有咬死那些雞。
“真相終會水落石出,”尼克安慰地說道,他希望自己能夠採取一些實際的行動,而不只是口頭說說。荷莉遭遇許多責難,他卻不知道如何幫忙。如果他是漫畫書中的英雄就好了,他可以手持寶劍,身披盔甲,把女主角和她忠心耿耿的狗從壞人的手中救出來。真相究竟為何呢?他突然憶起在帳篷中握住荷莉小手的那一幕。他對她真正的感覺究竟是什麼呢?他決定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荷莉苦笑。“為了報社的專題採訪,我花了許多精神和時間。早知道會變成這樣,那天根本不應該接受採訪。”
“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尼克說道。“那篇報道帶來最大的影響。就是因為它,才有那麼多人開始打電話給老人之家,主動參與募款的活動。”
“沒錯,但也是因為陽光的照片出現在頭版,才會被潘由利看到。”
尼克搖搖頭。“我覺得錢克貝從一開始就決心對付陽光,如果他沒想這個辦法,也會找到其他的。你為什麼不多吃一點?真的很好吃。”
“謝謝,我已經吃飽了。”她不想吃東西,只想倒頭大睡一場,或者痛哭一頓。陽光被關在監獄裡,它的性命危在旦夕。絕大多數的人都已經認定它有罪。
餐後,他們站在教學的停車場上,注視那些老人登上巴士。荷莉注意到羅先生把尼克拉到一旁,他們聳聳肩膀,行為相當可疑。
羅先生上車之後,尼克走向她。“嗨!”他的笑容好假。
她眯起眼睛。“好吧,從實招來。”
“從實招來?招什麼呢?”他綻開淘氣的笑容,即使他已經和她一樣疲憊。
“小麵包。”她靈機一動,突然瞭解他們在搞什麼鬼。
“你說什麼?”
“我們餐桌上的小麵包。第二次裝滿送上來時,一下子就不見了。”她知道一定是這麼回事,“你幫羅先生把它們夾帶出來。”
“嘿……”他的笑容擴大。“我該怎麼辦呢?他只是說翠娜總是檢查他的口袋,卻從來不檢查女士的皮包,顯然是性別歧視,所以我得幫幫他。我們男人必須站在同一陣線。”
“噢,尼克,我……”她差點脫口說出我愛你,但是,她並不是那種意思。他的行為是如此令人感動,他的解釋是如此甜蜜————老天,她好疲憊,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了。
突然之間,她想起雷諾,他憎恨與她工作有關的一切、憎恨這些在她心中佔有重要地位的人。現在,她望著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曾經為他們擦拭臉龐、為他們切肉、扶他們上車、和他們交朋友。她應該如何比較這兩人……根本無法比較。
她開始大笑,但是聽起來比較像哭聲。尼克的手臂環住她,她發覺自己真的在哭。“巴士,”她說道,越過他的肩膀看到那些浮現在車窗上的臉孔。“他們不該看到我的眼淚。”她不要那些老人看到她沮喪的樣子。
“沒關係,”他安撫道。“他們會了解的。”
“可是他們……他們也會沮喪……他們見過陽光……”啜泣聲不時打斷她的話,她偎近尼克,尋求他的安慰。“他們見過陽光,他們知道……它有多麼友善。現在……那個恐怖的錢克貝卻要槍斃它……”
“不,它不會被槍斃的,”尼克擁抱她,聞進她的芳香,把臉頰靠向她如雲的秀髮,並疑惑自己為什麼有回家的感覺。“陽光不會出事的,相信我。我保證,我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他輕輕搖晃她,知道自己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履行這個承諾。
感謝翠娜!接下去的那個星期,荷莉專心處理老人之家的例行事物,改由翠娜接受訪談並回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