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天，我就只有幾天了嗎？”
沒想到我這安慰，反而讓他誤會了，以為自己時間真不多了。
不過我懶得聽他哀嚎，帶著雪雪飛快地離開了。
“這男孩子不會真沒有多少時間了吧？”走出去沒多遠，雪雪又突然奇怪的對我重複問了這句話。
“不，他時間還長。”我看著她，搖了搖頭，沒好說，其實時間不長的是她。
我已經問過她了，但她避開了我的問題，所以說她肯定是知道自己時間還有多久吧。
不過我倒是好奇，她明明想要的都有了。現在可以說有錢有房，有家庭，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她不如意的。
人總是貪心不足，但也不能總拿命換呀，她的命本來就是我讓楊柳送的，她再換就是負數了。也就是說，她現在消耗的，可能就是下輩子的時間了。
“你一個人來的這裡嗎？”過了一會兒，她又才打聽我的私事。
“不是。”我微微搖頭。“我和朋友來的。”
我沒有說出李陽，她見過李陽的，不過估計她不是很熟悉他。
“你這狗以前是楊柳的吧，怎麼現在他送你了？”
她一直都在看雪虎，但一直沒有問起它，直到這個時候，才問了我一句。
“不，它本來就是我的，楊柳是負責幫我看的。”我糾正了她的話。
因為沒事，想出來走走，所以我也沒有急著回去，就隨她的腳步在街上閒逛著，然後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著。
“最近這市裡似乎也不是很太平，如果你沒什麼事，晚上就不要一個人出來。”在走到一個轉彎的骷髏路口時，那裡有一個公交車站牌，雪雪突然站住對我叮囑了幾句。
“你要回去了嗎？”我抬頭看著她，問了一句。
我知道她的家是坐這路車的，她平時沒什麼大事，逛街什麼的，喜歡坐公交車，不願自己開車。
“孩子差不多該回去吃飯了，我還需要買菜，不陪你轉了，如果你不是跟朋友一起來的，我是打算讓你跟我去家裡小住兩天的，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沒有時間。”
她微笑著，算是有點不捨，卻又不得不走的意思。
我沒有說話，微微笑了笑，跟她揮了揮手，沒有說，也許我們很快就要再見了。
看著她坐上了公交車，擠在人群裡，對著我揮手的樣子，我竟然突然有些惆悵。
怎麼回事，人間走了一趟，貌似是變了很多。怪不得李陽會那麼多放不下，是不是感情用事的發發脾氣的。就我這樣一個上千年的老妖怪，見著一個個熟悉的人離開，下一世我卻不可以去過問他們的生活時，都有點怪怪感覺。
在他們喝孟婆湯時，在他們走著黃泉的最後一段往生路時，我都不想去送，因為怕忍不住會去尋找他們下一世，會因此打攪到他們的新生活。
他們可以遺忘，我卻只能選擇忽視，或許這就是我們的無奈吧。
“柔柔，你快回來，李陽出事了。”
在我還在街上瞎逛著時，閆墨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李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