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水什麼時候停的呀?”
我拿著水桶出來時,看到缸裡還有差不多兩桶水,猜測應該停了好久了吧,因為不停水,奶奶沒道理接那麼多水的。
“昨天呀,村裡通知,說那片山裡有野豬,要抓野豬,可能把水管給踩脫了。”
奶奶拿著花線不知道在繡著什麼,聽到我的問話,也就那樣隨口的答了一句。
“我上去看看。”我想這整理水管,反正也是爬山,一會兒沒準比這還髒,還汗,也就沒有先去打水沐浴,反而是拿了一把鐮刀往山上走去。
“你來幹嘛?”我走了一段路,都到了樹林裡,突然聽到後面樹葉被踩的沙沙作響,還以為村子那些無聊的傢伙又想捉弄我呢,一回頭竟然是閆墨。
我走的時候,他明明是沒跟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奶奶說了什麼,讓他跟來的。
“山大人稀,你不怕?”他抬頭看著天,聲音極冷又不帶情緒的問了我一句。
“再怕能比鬼屋可怕嗎,再說了,我在這裡長大的,就算真有個什麼鬼呀怪呀的,人家也認識我,我沒招他們,沒惹他們的,人家也不會嚇我,更加不可能害我。”
我剛好走的累了,找了一塊岩石坐下來,很平靜的回了他的問題。
“你記得你是怎麼出車禍的嗎?”少過了片刻,他卻突然話鋒一轉,問起了我說的車禍來。
“你傻呀,都說忘了,怎麼可能記得怎麼出的車禍?”我瞪著他說了他一句。
稍等了一下,又才低著頭,手裡撐著鐮刀,看著地上,靜靜的道:“我就記得,從那以後,我變了很多,性格內向,不喜歡說話,因此也受盡了欺辱。”
“這山裡……,有車?”他倒是對我後面的話一點沒在意,反而是眼睛四下掃了一下,帶著嘲諷的意思反問了一句。
“你這話什麼意思,山裡就不能有車了,你沒看見山裡現在日子過得好的多的是,別說有車,好多人家還好幾輛車呢,大的小的,貴的便宜的,要什麼樣的有什麼樣的。”
看著他帶著嘲諷的表情,我就跟不服氣,雖然我是個窮鬼,但這裡有錢的多的是,他這話可是有點兒瞧不起咱山裡人的意思呀。
“我是說二十年前。”他倒是一點不在乎我的激動,只是又補充了一句。
“什麼二十年前呀,我有那麼老嗎,那是十年前,奶奶說,那年我剛好十歲,是個暑假,那一年我剛好六年級畢業了,暑假比別的年級長,然後我爸媽就想帶著我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我什麼都不記得,只知道反正我沒有留級,還是上了初中,只是從初中後我沒了爸媽,也記不得當時發生了什麼,但很奇怪,我還記得那時候學的東西,以及小學的同學。”
我自嘲的笑著,臉上有著些憂傷,這是我最大的痛苦,小時候我被父老鄉親慣上了天才的名譽,但我覺忘了最關鍵的東西,這段被塵封的經歷,也一直困擾著我,使我在初中後,學習越來越不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