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
看著他們走過半世紀的物部家珍見了只覺得好笑,她邊整理被弄亂的花,邊拾起雨花石磨成的昂貴棋具。等夫人氣消了,肯定又會心疼不已她那些棋子。
她撿著撿著,身邊多出一雙手,她不用抬頭,便知是丈夫。
“夫人又鬧脾氣了?”物部川眼神溫柔,幫妻子取下發間的花瓣。
“你該說是你那位老爺子又犯無聊了,沒事老來找麻煩。”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就是找機會和老婆槓上兩句,要她別忘記他的存在。
聞言,他低笑,一言不發的撿拾棋子,不讓妻子太操勞。
夫妻倆默契十足的相視一笑,濃厚的夫妻情分流轉在彼此眼底,平凡的愛情也有它們的美麗,不需要轟轟烈烈的波折。
迴廊路的櫻子奶奶看到這一幕,也會心一笑。丈夫的話她多少有聽進心裡。
說句老實話,她確實是有意為難姓康的小子,他太傲、太不馴了,老是以自我為中心,看不見別人的付出,除了莫筱亞,沒人能讓他放進眼裡。
所以她要磨平他的銳角,讓他學會謙遜,讓他了解向人低頭無損尊嚴,要他知道世界並非繞著他運轉,是無數人的成全才造就出一個他。
唇線一拉,上揚,櫻子奶奶面容和善的走入屋裡。和丈夫的戰爭持續中。
這才是婚姻中的樂趣。
“狗屎,夫妻間玩起爾虞我詐的間諜遊戲有什麼樂趣,根本是自找苦吃,一起滾棉被不是有趣多了。”出力絕對比傷神愉快。
“嗯、嗯!有理,我贊同,女人就是不懂我們想寵愛她們時,她們只要配合就好。”每次問東問西,像審問犯人似的,搞得男人興致全消。
“我都說我沒對不起她了,她居然不相信,要我找出證據,X的,我上哪找證據給她?說得好像我是劈腿累犯似的。”他哪知道那個花痴是誰,莫名其妙撲上來就要跟他開房間,還說那一夜她過得很銷魂。
什麼證據,真有證據,他不是直接宣判死刑,表示他確實揹著前妻和女人亂搞。
而沒有證據,更糟,人家隨便說說就烏雲罩頂,而且是百口莫辯。
兩眉皺得快可以夾死蚊子的康永澤蹲著,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圈圈,他一肚子火嘔得快吐血了,卻無處發洩。
本來他的追妻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前妻的心快被他打動了,可就在水到渠成時,忽然殺出個胸大腰細的波霸對他頻送秋波,一轉身就丟了把飯店鑰匙給他,說了句:老地方見。
去他的老地方,他根本不認識她,平白被栽了髒,要是讓他查出是誰整他,他非揍得那傢伙連自己父母都認不出他。
哈啾!哈啾!陪第N號女友約會的鄧玉鋒突然猛打噴嚏,不知道是有人想揍他,還以為是包廂裡的冷氣太強。
“女人呀!不能寵,一寵就夫權盡喪,她要證據,你就把她拖上床,等她累得喘吁吁,哪還有力氣要什麼證據,這下不就夫綱重振。”他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把溫順的小綿羊寵成女暴君。
“好辦法,我把她留在床上三天三夜,看她還能說什麼。”該是展現大男人雄風的時候。
“那就上呀!我給你精神上的支援。”年輕人真好,體力十足。
“可是……”康永澤搔著頭,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猶豫。
“我進不去,”瀧之屋“裡有修行千年的老妖婆看守,還有兩隻看似天真,實則修練成精的小惡龍……”話說到一半,康永澤忽然覺得不對。是誰和他一來一回的對話?
他倏地一抬頭,眼前除了一片花團錦簇的花牆,看不到半個人。
咦!不會是見鬼了吧?
“喂,年輕人,怎麼不繼續說下去?我聽得正仔細呢!你一下子停下來我會很難過。”不可以吊老人家胃口,那是不道德的行為。
“你是誰?”
“喔!你回神了呀!我是管爺爺,你口中的老妖婆和小惡龍是我老婆和小孫子。”花叢中先伸出套著厚外套的手,接著是一頂安全帽……哦,是戴著安全帽的老人,他也怕被花刺扎到。
“管爺爺?!”他表情一變,懊惱言多必失。
“別擔心、別擔心,我不會因為你說出事實而怪你,他們確實是成精的大妖小妖……哈哈!”他不怒反笑,開心有人和他一樣,心有慼慼焉。
聽著他中氣十足的爽朗笑聲,康永澤的神情才和緩一些。“你可以幫我嗎?”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