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地,鹿蒼冥立起身軀往門口走去,只聽見兩扇門被用力推開——
“住手。”他的噪聲低沉渾重,簡潔的兩個字,卻威嚴峻厲得讓人心驚。
這種感覺好生詭譎,外頭由全然的紛擾轉變成全然的靜謐。
奇也怪哉,真這麼神通廣大?
再也捺不住好奇,淡菊先悄悄睜開右眼,跟著又睜開左眼,微撐起上身,從她的角度望去,正巧瞥見那男子微微垂首,跟帶兵的那名捕頭說些什麼。她識得那個捕頭,曾幾次見他領著手下在麗京城中和遂紫江邊巡視,麗京百姓對他的風評不算差。
那名捕頭神色轉變頗耐人尋味,似乎十分訝然,他雙目瞪大如銅鈴,望望男子,又垂下眼瞥見他左手上的血紅戒指,片刻後,終於啟口——
“多有得罪,不知尊駕光臨,還請見諒。”
“不知者無罪。我有些私事要處理,不會在麗京久留。”鹿蒼冥口氣微冷,語意已十分明顯,要他別四處張揚。
“是。”
在眾人還鬧不明白之際,卻見那捕頭忽地回身一個手勢,一隊訓練有素的兵勇立即還刀入鞘,短短時間內全撤出了百花樓。
“官爺,這、這……怎麼說走就走啦?!咱兒淡菊心肝還在他手上,這是怎麼回事?!”雲倚紅錯愕萬分,表面上胡亂嚷嚷著,心中對那不速之客自然警覺高升。
若要鬥智,她可分毫不替那丫頭擔心,就怕對方使蠻力,可話說回來,適才兩人關在錦閣裡這麼久,倒沒聽見那丫頭呼救,應該尚能應付吧?唉……哪兒來的瘟神,這般折騰人?!
寧定下來,她又繼續號叫:“天爺呀——沒天理啊——咱兒淡菊心肝兒啊!嬤嬤對不起你,嬤嬤急呀,可又有啥兒辦法呀……嗚嗚嗚,我不活了,天啊,這是怎麼啦——”
瞧來,除了當事者和男子那兩名隨從,在場的男男女女沒誰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淡菊心中暗自思量。
是因為那隻血鹿戒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