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死的小丫頭,會在他危急之時拋下他,只為顧全自己?
他不信!
若說她平日對他百依百順、溫婉體貼,全是虛情假意,他是決計不信的。
段子訓倏地站起身,迫不及待想去查證這件事。
這時,又有加入叫喊的行列。
“二殿下?二殿下?”
他聽出這是自己大哥的女人——凌皖兒的聲音,但懶得理會,所以直接拿起掉落在一旁,裂了條大縫的茶杯,往房門上扔去,警告對方閉嘴。
沒想到她膽子忒大,竟然沒立刻逃走,還繼續在門外叫喊。
段子訓終於忍不住,惱火地吼著要她流開。
正常女人到了這地步,沒尖叫逃走,也該嚇哭了,但凌皖兒這女人,大概天生大膽,不知道什麼叫害怕,還繼續在門外叫喊。
段子訓眯眼,死瞪著門板,咬牙握拳,不斷壓抑怒火。
別以為她是他家老大的女人,他就不敢動她,把他惹惱了,照樣教她好看!
直到那句話,透過門板傳進來:是很重要的事,是關於秦晴,其實她……
聽到秦晴的名字,段子訓倏然繃緊身子,側耳傾聽。
“她不是主動離宮的。”
聽到這句話,段子訓幾乎是立刻跳起來,直往門口衝。
“你方才說什麼?你再說一次!”他猛地拉開房門,語氣兇惡地質問站在門前的凌皖兒。
凌皖兒只聽到門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下一刻,對方卻突然拉開房門,把她嚇了一大跳。
“你把我嚇死了!”她拍著胸口抱怨。
“快說清楚!你為何說秦晴不是主動離宮的?”
他實在有夠沒禮貌,不過看在他是她喜歡男人的弟弟分上,又為愛受了大罪,也就不與他計較了。
凌皖兒告訴他:“因為秦晴來找過子讓。”
“找我大皇兄?”段子訓眯起眼,露出懷疑的表情。“她去找我大皇兄做什麼?”
“秦晴她……”凌皖兒開始描述當時的經過。
“太子!”
當時凌皖兒與太子段子讓正走在迴廊上,忽然一句女子衝出來,撲跪在他們面前,把他們嚇了一跳。
“你是……我二皇弟房裡的人?”段子讓認出了她。
“是的!”秦晴壓抑想放聲大哭的衝動,顫抖地哀求:“奴婢秦晴,求太子您放了二殿下。二殿下絕不可能謀反叛變,他不是這種人啊!這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求您放二殿下出來,查明清楚吧!”
秦晴想忍住淚,可實在禁不住,只要想到段子訓可能受到嚴厲的懲罰,甚至丟了性命,她就傷心得忍不住哭泣。
她哭得幾乎泣不成聲,讓凌皖兒瞧得也跟得傷心起來。
她一定很愛段子訓。她心想。
“不可能!我已經查明清楚,指使刺客來刺殺我的就是他,沒什麼好說的!”
段子讓將無情兄長的角色,演得入木三分。
“太子——”
“別再說了!你退下去,要不退下,我連你一併捉拿治罪。”段子讓不耐煩的喝斥她離開。
“好!晴兒願意下獄,請太子也將晴兒關入天牢吧,晴兒願意在牢裡頭服侍二皇子。”秦晴破涕為笑,欣喜地央求。
段子讓傻眼。
她自願到牢裡陪主子坐牢?
天底下哪有這麼傻的女人?
“荒謬!叛亂者在牢中,還妄想有奴僕服侍嗎?簡直是笑話!來人呀,把她給我拉走,別讓她在這兒礙眼!”
其實當時,段子讓心裡很感動,只是不能讓人瞧出他的心情,所以只能冷漠地一甩衣衫,頭也不回地離去……
“你說,秦晴她跪求我大皇兄,求他放了我,還主動要求要到牢裡陪我坐牢,以便就近伺候我?”段子訓詫異之餘,也不由要罵她傻。
原來在求過牢頭之前,她已去拜託過大哥,是被拒絕了,才會轉而請求牢頭,給他們一天時間相處……
他早該知道,在獲知他有難時,她想的不是逃避,而是勇於挺身扞衛他。
他早該明白,她絕不是那種自私自利、只顧自己的女人。
而他卻曾經真的誤會她……
段子訓恨得想握拳,猛力捶打自己。
“沒錯,正是如此。你想想,一個肯陪你入獄的女人,會突然拋下你逃出宮去嗎?若要我說,我是決計不信的,所以我合理懷疑,她的離宮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