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段子訓已傷了對方的心。
雖然段子訓是明顯偏寵自己的,但身為女人,她心裡同趙婷玉一樣難受。
她相信趙婷玉和她一樣,是深愛著段子訓的,正因為如此,才會傷心難過呀!
秦晴忽然不忍久留,再繼續留下來,也只是繼續傷害趙婷玉罷了。
於是,她輕拉段子訓的衣袖,柔聲要求:“我們回去吧!”
段子訓早想走了,一聽見秦晴的央求,立即毫不遲疑地起身宣佈:“好了,我們要走了。”
“不多留一會兒嗎?再多陪我聊聊嘛!”趙婷玉藏起哀怨與自憐,佯裝惋惜地挽留。
“不了,秦晴大概累了,我先送她回去休息。”段子訓淡淡拒絕。
秦晴?
又是秦晴!
他無時無刻不把秦晴掛在嘴邊,在他心裡,秦晴真有那麼重要嗎?
趙婷玉心頭浮現埋怨。
秦晴見段子訓愈描愈黑,連忙補充:“對不住,是我身子突然有些不適,才急著要走。往後歡迎婷玉妹妹上我那兒——呃,我的意思是,到二殿下那兒走走……秦晴與二殿下,定會好好招待婷玉妹妹的。”
話一說完,她立即懊悔地垂下頭。
她的說法根本不比段子訓高明到哪去。
他們真是半斤八兩,都是嘴拙的人……
趙婷玉眼睛瞬也不瞬,面無表情地看著秦晴,瞧得她頭皮發麻、手足無措。
幸好很快地,趙婷玉又露出笑容,說:“好啊,我一定會去的。”
看見她的笑容,秦晴安心了,她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那我們走了。”
道別後,秦晴與段子訓便離開了。
他們一走,趙婷玉的笑容頓時斂起,她神情漠然,像尊石像般,動也不動地靜坐在圓桌前,不知在想什麼。
而她的婢女鵑兒卻隱忍不住地,放聲哭了起來。“那個叫做秦晴的賤婢……真是太過分了,她分明是來向您耀武揚威的!”
“鵑兒,不許胡說。”趙婷玉輕聲喝止。
“本來就是!二皇子也太過分了,竟然縱容那賤婢,這般欺負您!”她氣憤不平地嚷。
“不許說了!”趙婷玉一拍桌面,起身喝斥。
鵑兒一驚,頓時不敢再多嘴。
“鵑兒,二皇子是我的未婚夫婿,也就是你未來要侍奉的主子,豈有下人批評主子之理?他再有不是,也容不得你批判!”
鵑兒知錯,低頭啜泣不語。
“至於秦晴——我既然說了要與她姐妹相稱、共事一夫,那就只能忍氣吞聲。要不,我能將她逐出宮去嗎?”趙婷玉悽楚反問。
“要真能逐出宮去,那倒還好,偏偏她是二皇子的寵婢,我動不了她,我不能讓二皇子對我反感,得不到他的心就罷了,總不能讓他厭惡我呀……”說到最後,趙婷玉語調破碎,甚至落下了淚。
“小姐!”鵑兒上前抱住她,不捨地大哭。“您委屈了、您委屈了!”
“不,我不委屈!”趙婷玉昂起下巴、吞下眼淚,維持最後的尊嚴。
“鵑兒,我是堂堂的二皇子妃,無論二皇子寵不寵我、愛不愛我,我的地位,是任誰也撼動不了的。”
她以自己的身份為傲。
“但只怕,您要受苦啊……”瞧方才二皇子對秦晴呵護備至的神態,鵑兒就覺得生氣,難以嚥下這口氣。
“我會忍耐。”趙婷玉堅定地道。
“我不會輕易認輸,也不會不戰而降,更不會平白將自己的夫婿拱手讓人。只要堅持,最終勝利還是站在我這邊的。我會堅持到底的,我會!”
趙婷玉,有這自信。
那日尷尬的聚會之後,秦晴以為,這下趙婷玉八成很難過,搞不好會十來天不肯外出見人,但沒想到,隔天她就主動上段子訓房裡找她。
“晴姐姐,突然前來叨擾,真不好意思。”趙婷玉帶著自己親手做的甜點,前來拜訪秦晴。
“怎麼會?婷玉妹妹千萬別這麼想,你肯來看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秦晴趕緊請人送來熱茶點心,盛情款待趙婷玉。
“這兒就是二殿下的寢宮呀……”趙婷玉轉頭四望,發覺原本充滿陽剛氣息的寢宮,因一些女性化的擺設,而顯得溫馨柔美。
淺色的紗簾、翠綠可愛的小植栽、鮮豔香馥的蘭花,以及牆上持的繡工精美的織毯……
這些,都不像是厭惡麻煩的段子訓會擺設的小東西,趙婷玉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