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希停在那裡,從外表上看,這只是一張極平常的碟片,與其他的光碟沒有任何不同,對著光,碟片對映出七彩的顏色,可是就是這樣一張盤,卻刻滿了這個城市的江湖與恩怨。
“這個東西,你放好一點吧。”
範懷遠倒是不以為意,點了根菸道:“怎麼怕我有事?”
段文希負氣不理他,依然將這張光碟放回原處。範懷遠看著她靜靜的理著一張張的光碟,在屋裡時,段文希有時候把頭髮綁起來,她對著那些光碟十分認真,一張一張放置整齊,雖然不斷瑣碎的重複,卻並沒半分的不耐煩。
“黑白兩道想要那張盤的人不少呢,你想不想要?”
段文希聽得人一怔,轉過頭看住範懷遠,範懷遠亦看著段文希,眼睛似笑非笑,如深潭一般,看不出深淺,而段文希,面容平靜,看著範懷遠,眼裡一片澄澈。末了,還是範懷遠說道:“其實,有沒有這張盤都一樣,像我們這種人幾個能有好下場。”
“那你何必還要留這張盤?”
“事情都得有個規矩,黑社會也一樣。就像有些事情明知道結果就是那樣,可是還是會那樣去做。”
段文希不再說話,而範懷遠也走開去。等她整理好碟片,一抬頭,才發現範懷遠站在陽臺上看著天邊的夕陽,他的背影直而寂寞,映著漫天燦爛的晚霞像圖畫一樣。段文希慢慢走過去,站在他的旁邊,範懷遠也沒有看她,只是依然注視著遠方。兩個人一起看落日的餘輝慢慢的消失在天邊。
那樣絢爛的彩霞如火一般漫延在整個天際,美麗而柔和。大自然真是很奇妙的事物,黎明升起前必有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時光。而陽光消失之際,卻是最燦爛的雲彩。好像幸福總是伴著憂傷,而眼淚也總是蘊藏了希望。
一直到天慢慢的黑了下來,範懷遠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