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還沒半個文人雅士、達官貴人來提親,主要是她們的蠻橫無禮、刁鑽任性也是眾所皆知的,曾經當眾打瘸了一位丫鬟的腿,只因她沒捧好小姐們剛做好的新衣裳,掉在地上髒了一角。
可想而知這姓單的縣官一家不是什麼好人,在地方上名聲不佳,這官位是靠妻子孃家在宮裡當太監的大表哥掙來的,職位不輕不重地掛個肥缺。
“夫人呀!你怎麼老是這麼急性子,兩個女兒是心頭肉,我哪有不疼她們的道理,你且聽我說清楚,別再打斷我的話。”真給她千斤重的肥手打下去,他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單上南畏妻,是出了名能屈能伸大丈夫。
“好吧!我就先不惱火,聽聽你的說法,要是沒能讓我順耳,等會兒擰了你耳朵。”她狠話說在前,不以丈夫為天。
夫人一鬆口,單上南便一臉諂笑地壓低聲音,“夫人曉得樂王娶親是出自皇后娘娘的金口吧!可是你認為她真有心為王爺討房妻室伺候他嗎?”
“難道不是皇家子嗣單薄,怕有斷嗣之虞,才把主意打到傻子王爺頭上?”人是傻了,但還能傳宗接代,真要生幾個皇家血脈也不難。
“錯了,夫人,你把宮廷內的爭鬥想得太天真了,你忘了咱們曜陽王朝只有兩名皇子,皇上子嗣不盛,若是哪天樂王的傻病突然好了……”那就是大事一件。
“你的意思是……”她有些明白了,事關重大她也變得謹慎了,沒再扯著喉嚨喊叫。
“旭暘太子是皇后所出,為了鞏固親生兒子日後的皇位,她能不多份心思嗎?畢竟皇上曾有意傳位給尚未犯傻的樂王,他的存在對太子的登基之路有多大的威脅呀!”整個曜陽王朝吶!誰捨得拱手讓人。
她微驚地喘口氣,“你該不會是要我們女兒當刺客,在新婚夜刺殺樂王吧?!”
人一死就一了百了,誰也不用擔心事情會有變卦,皇后大可安枕無憂。
單上南一聽夫人的驚人之語,當下嚇出一身冷汗,臉也白了,“哎呀!婦道人家胡說什麼!娘娘是心慈之人,哪來惡毒伎倆,她不過是想派個人潛伏在樂王身側,就近監視他罷了。”
就算真有弒殺之意,也不能由小小官婦口中說出,這是殺頭大罪呀!他們有幾顆腦袋能承擔。
“原來是這樣,嚇了我一大跳。”她心驚地拍拍胸口、喝口茶水壓驚。“不過你打哪得來的訊息?這事得是宮裡人才曉得的秘密呀!”
他得意揚揚地撚起唇邊的一撮鬍子。“不就是在宮裡當差的舅爺,他託人帶了訊,要我弄個不會走漏風聲的自己人進去,免得壞了皇后娘娘的安排。”
“你是說大表哥?”自家表親,應該不會害他們才是。
“要喊小新子公公,我牽了好久的線,逢年過節不忘送上重禮,這才能從中得到一點好處,當然得好好把握。”他的一番苦心沒白費,總算派上用場了。
官位雖小,可單上南的腦筋靈活,他攀上皇后娘娘這條線,助他升官發財,哪天太子得勢了,他不也是功臣一個,跟著水漲船高、步步高昇。
反之,多了樂王當女婿也不錯,他是傻子不管事,府裡的大權由王妃一手握,到時打著樂王丈人的名義在官場走動,誰不賣他三分薄面,小小縣官可是皇上的親家吶。
兩相權宜之下不吃虧,天上掉下來的好運吶!他哪會傻得往外推,自是腳步加快些,省得大好機會落入旁人手中,他啥也撈不到。
“可是女兒們肯嗎?一個傻子丈夫……”想想她都揪心了,捨不得女兒吃苦受罪。
“不然叫她們來問問,誰願意就讓誰去享福。”王妃的位置不是想坐就坐得上去,還得有門路才行。
單上南喚來家丁,讓他們去請來兩位小姐,說是有要事相商。
不過單府的千金倒跟她們的娘一樣氣盛、嬌氣十足,等了許久才姍姍來遲,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蓮步輕移走得緩慢。
“爹呀!你有什麼事非要找女兒,人家正在試穿如意坊的新襦裙,你瞧我這身新衫還沒繫上玉帶呢!走起路來就是不夠飄逸。”少了衣裙飄飄的美感。
“是呀!有什麼話你就快說,吉祥樓的掌櫃還等著我挑玉、買幾件首飾呢!遲了他不耐等走人,剛到的好貨就被人挑走了。”她可不能再輸給朱家酒館的朱小小,老是被她打關外買進的美玉給比下去。
一前一後兩名美得嬌豔的女子走進大廳,她們不先行禮問候雙親,反倒是一肚子怨言,怪爹孃讓人不安寧,為了一點小事擾了她們姑娘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