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是一種試驗吧。”風琤猜測道:“我們自小在宮裡長大習藝,但從不知道外頭的江湖是怎麼樣的,可是四方堂主早已是江湖中人人聞名喪膽的人物。宮主的用意,或許就是想磨練我們。”
“是這樣嗎?”焰珂說著,“可是宮主也不見得就出過宮,為什麼宮主對江湖中的事會那麼清楚?”
風琤笑望著她。
“你忘了南大哥每天會傳回江湖中大大小小的訊息。所以,宮主就算不出宮,也能知天下事。”
只不過要看完那麼多的報告,還得記的一滴不漏,遇事時能隨機應用,宮主的聰穎在這裡便已彰顯無遺。
她們四個,說是宮主身邊的四婢,但其實宮主的生活起居她們能照料的並不多,而真正的護衛之責,恐怕也落不到她們頭上。
“其實我不擔心雷玦,因為她的劍術畢竟不弱,倒是雷水玥,她什麼都不行,連水相神功也練不到八分火候,要真遇到武功好一點的人,她鐵定就無法應付了。”說起身子骨柔弱的水玥,焰珂就無法不擔心。
“我想,沒人捨得欺負水玥的。”
水玥也許算不上是什麼傾國傾城之姿,但她生來就一副惹人疼惜的模樣,任何人都捨不得她受什麼苦,就連一向與人保持距離的南大哥也抗拒不了水玥的魅力,在為水玥治療多年後,對她疼若親妹。
“不管怎麼說,能出去玩一玩總是很好的。”焰珂無比羨慕地道,天知道待在宮裡她都快悶死了。
風琤一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只得無奈的一笑。
“不如這樣,我們到宮外繞一繞吧!”焰珂眼睛亮晶晶的提議。
“宮外?不太好吧。”
“風琤,好啦好啦,反正我們只出去一下下,也沒有離開雲流宮的範圍呀,應該沒關係的;再說,我們只是去逛一逛、跑一跑而已,又不會做什麼事。”焰珂不遺餘力的勸說著。
“可是……”
“唉呀,好啦好啦。”焰珂不斷扯著她的衣袖,“再不出去透透氣,我都快問呆了。”
“你什麼時候學會這種撒嬌帶耍賴的方法,敢情你把水玥的本事都學會了?!”風琤被她的模樣給逗笑了,忍不住取笑道。
焰珂不是很堅持女子也要有大丈夫的氣概嗎?
“呃……非常時候用非常手段,偶爾借用一下,水玥不會介意的啦!風琤,好啦,我們出去逛一下,待會兒就回來了嘛!”
風琤覺得自己的衣袖快被焰珂扯破了,連忙道:“都是你說的,好吧好吧,那我們就出去逛一逛。”
“呀,太棒了!”
焰珂歡呼一聲,拉著她就往外跑;風琤連自己的琴都還來不及抱穩,人就已經被焰珂給拖往外頭去了。
瞧她急切的模樣,風琤一面跟上她的速度,一面搖搖頭。
或許該叫作“風”的,應該是焰珂才對。
為了夫人的託付、為了少爺,說什麼,他都不能死在這裡。
杳無人煙的山林裡,他跌跌撞撞的不斷向前急奔,每跑一步,都像是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但是他不能停。儘管他身上傷痕累累,但他沒有空停下來包紮。
他只希望,他還有一口氣可以趕到那個地方。
想起兩天前的那一幕,他心頭就浮上一股強烈的氣怒與憤恨——
“糟了,是秋福!”女聲一陣低呼。
一聲跌撞,讓房裡頭相纏的兩人立刻分開。
“什麼?!”
“快去追他,不能讓他有機會再說話。”
這話提醒了呆愣的男子,他立刻跳下床著好衣裝,然後追了出去。
女子也立刻下床穿上衣服,拿出床頭暗格裡擺放的利器,快速的開門追出去。
她是費了多少心思、還犧牲了自己才換得今天的地位,現在好不容易快達成目的了,絕不能被秋福那個老不死的給破壞了。
他必須死!
老爺不在,又沒憑沒據,就算他將看到、聽到的事實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他;現在全莊的人相信的,是那個惡毒的女人。
想起夫人臨終前的託付,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做到,不能讓夫人死不瞑目。
枉費!枉費!
枉費夫人當初好心的將他們這對窮困潦倒的兄妹救進府中,讓他們不必再為生活的困頓而流落街頭,結果換來的……竟是丈夫的別愛,還賠上自己的一條命。
而少爺……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