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吻蓋住,也就再說不出像樣的長句子來了。
同樣蒸騰掉的還有理智。意亂情迷之中,謝明朗要費勁全力才能抬起手,他摸到言採的臉,想推開:〃明天還要見人。。。。。。〃
言採的吻還停留在謝明朗的頸子上,聽見這句話抬起眼來,微微一笑:〃就說遇見了難纏而嫉妒的情人。〃
燈沒有關,臉貼得近的時候迷迷糊糊睜開眼來,謝明朗在言採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依稀帶著迷戀的神色。他收攏注意力,想看清言採眼中的自己的眼中,是不是也有言採,而這一刻的言採,是不是一樣有著類似的迷戀。他用勁地看了一會兒,才恍然想起明明言採就在眼前,何必這樣緣木求魚。但當他真的定睛想看清言採的神情時,湧來的激情瞬間讓他模糊了視線。
他翻坐在言採身上,居高臨下低下頭來,又被勾住頸子,拖下來親吻,翻滾作一團,身體不分彼此。交纏的手指都是在汗,還是要竭力抓住對方。糾纏得神志全失之中,謝明朗狠狠咬了言採一口,又被言採鎮壓下去,理直氣壯又心甘情願地放縱忘形著。
等一切終於止歇,本來都有話想說的兩個人很快睡了,等到第二天醒來,那些話,也就奇蹟一般地統統忘記了。
他們還是搭船沿原路回到開羅,中途告別了沈知。她離開的時候笑著分別擁抱他們,也許給謝明朗的擁抱時間還更長一些。船長也以為他們是未婚夫妻,說〃在婚禮前小別一段也是好事,可以讓新婚更加甜蜜〃,引得三個人相對而笑,道別的氣氛也就自然淡去了。
回到開羅之後,言採和謝明朗又住了一個禮拜。謝明朗繼續在開羅街頭尋找值得記錄的影像,言採有的時候陪他半天,有的時候還是在賓館裡消磨時間,等著謝明朗早早回來,兩個人彼此作伴。
最後的一個禮拜過得飛快,他們總要離開。
一切又迴歸原樣。和出門的時候一樣,分別搭車去機場,分別領登機牌存行李,又坐在不同的位置上。
飛機起飛之後言採和謝明朗都沒有睡,讀著手邊的書,時不時看一眼對方,交換一下目光,又繼續做自己的事,好像在開羅最後那幾天的每一分鐘。
最後幾個小時整個飛機的人幾乎都睡了,他們也不例外,醒過來已經回來,一出飛機氣溫驟降,迎頭風一吹,埃及也被吹遠了,成了天邊的異國夢。
入境之後進了大廳,還沒來得及看一眼有沒有熟人,驟然亮起的閃光燈此起彼伏,炸得還沒調整過時差來的謝明朗一下子呆在原地,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一個人影快步上來,奔向和謝明朗保持著正常距離的言採。林瑾死死抿著嘴,臉色鐵青,餘光都沒有掃過謝明朗,只是抓著言採,分開黑壓壓守在出口處的記者,在其他助理的幫助下,對於記者們爆炸一樣亂成一團的追問置若罔聞,努力殺出一條道來。
既然堵不到言採,記者們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到還愣在原地的謝明朗身上。閃光燈刺得他眼睛發痛,每個人都在問〃你和言採一起去埃及渡假了嗎〃,語氣又急又快,更是如此篤定。
謝明朗終於想起來不該在此地久留,戴上墨鏡,也快步離開。閃光燈如電,追問聲響若驚雷,但還是擺脫了,連行李都顧不得拿,一路往出口走。途中瞥見言採,鎮定地和林瑾在行李傳送帶前,神色如常地等著行李,沒有說話,也絕不四顧。
他沒有看他。
17
謝明朗是被電話和門鈴的雙重噪音吵醒的。
無論是哪一個都很堅決,噩夢一樣不肯退散。謝明朗掙扎著打翻電話,門鈴吵得更狠,僵持了足足有幾十分鐘,忽然聽見重重一腳踢門聲:〃謝明朗,你給我開門!〃
而認出叫門的那個人是潘霏霏之後,因為時差和水土而低燒的謝明朗,愈發覺得頭痛欲裂了。
他還是爬了起來,披上外套去開門。潘霏霏那個時候正準備踢第二腳,一下子防備不及,整個跌進門裡,人雖然被謝明朗一把撈住,但手上的報紙一下子散了,花花綠綠飛得客廳一地都是。
她又急又氣,一張臉漲得通紅:〃你在搞什麼鬼?我一個勁的按門鈴打電話,你明明在家也不接?〃
謝明朗放開她,去收報紙,看也不看正要往垃圾桶裡塞,卻被潘霏霏一把搶過:〃這個新聞是怎麼回事?〃
他剛從埃及回來第二天,經歷了機場的圍堵,知道事態有變,但一點沒有去管,也不敢想,悶頭睡到剛才。他以為恰當時候言採總要打個電話過來,沒想到先到一步的是潘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