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著叉杆殺戮雲梯上的闖軍。那些忙著砸石頭的,手裡頭根本武器都沒有,弓箭已經扔在了一旁,而腰刀還掛在腰間未曾出鞘。而長近一丈的叉杆,用來在特定的情況下殺戮敵人是沒問題的,但用來近戰就不成了。
狂笑聲中,大漢一斧子將一個官兵的腦袋給剁了下來,腔子裡熱血噴薄而出,一顆大好頭顱飛出去,摔到地上,咕嚕嚕的滾出去老遠。一腳將無頭的屍身踹開,這大漢手中巨斧斜著一揮,又是將一個守軍給開膛破肚,五臟六腑都流了出來,一時間倒是沒死,不過肯定是活不成了。而正在此時,身後一個官軍挺著叉杆刺來,這大漢雖然勇猛,卻不是刀槍不入,上半身又是**的,別說是鎧甲了,就連衣服都沒穿一件兒,只要是捱上一下,那就要身負重傷。
那手持叉杆的官兵臉上已經浮現出得意的獰笑。
卻沒想到,那大漢龐大的身體卻是靈活的往旁邊一閃,躲過了叉杆,他伸手一抓,便是準確的抓住了月牙形利刃下方的木杆,然後往前使勁兒的一拽。那官軍沒來得及放手,立刻給拽的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了兩步。赤膊大漢嘿的一聲,頭都不回,手中大斧往後方一掄,斧面後部便是砸在了那士卒的腦袋上,幾乎將他的頭顱給整個打爆!
瞬息之間,已經是連殺三人。但這大漢腳下卻是絲毫不停,把手中叉杆往前一刺,正正是刺中了一個官兵的腰部,將他的腰部給斬開了一個極其可怖的傷口,幾乎要將他腰斬。
這大漢手中大斧本就是適合近戰的,再加上他身高腿長,力氣極大,身法靈活,如虎入羊群一般,肆意殺戮,所到之處,人仰馬翻,鮮血遍地。城頭上的守軍,頓時是陷入了一陣騷動,戰局竟然被他一個人給攪動。
而緊隨著這大漢後面,也有不少闖軍跟著衝了上來。
七八個人依託著城牆,圍成了一個半圓。不過城頭的守軍已經緩過神來,士卒們紛紛拔出腰刀,圍著他們大砍大殺,這些人立刻就有點兒支撐不住的意思。而就在此時,那大漢卻又是殺出一條血路,退了回去,來到了這半圓之中。方才他那一番殺戮,這些闖軍自然是看在眼裡,他一回來,這些闖軍立刻就有了主心骨,士氣大漲。而且這大漢也著實是能打的,一個頂的上十個,手中大斧揮動生風,硬是帶著他們守住了這一小塊兒城頭的陣地。
周圍守軍拼命進攻,闖軍則是拼命守禦,一時間竟是陷入了僵持之中。
但這一番變故,卻是對戰局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由於那赤膊大漢一番廝殺攪動,又是帶著幾個闖軍堅守住了城頭上這一小塊兒陣地,吸引了相當一部分的明軍兵力。無形中,便是削弱了其它雲梯處的壓力。
不少闖軍趁此機會,都是攀登了上來,和守軍一番廝殺。
明軍的低階軍官們紛紛呼喝著,招呼士卒們圍殺這些闖軍,登上城頭的闖軍,基本上都是瞬間被殺,但後面卻是源源不斷的往上攀登。明軍也來不及往下扔石頭扔磚頭了,都是拔出刀來,和闖軍廝殺,一時間局面對明軍相當不利。
而城下闖軍的傷亡,也是驟然減弱。
明軍此時最被動之處在於,他們已經沒法子斷絕闖軍的後路了,源源不斷攻上來的闖軍自然是把保護雲梯當成是第一要務,他們上來之後就是圍成一個保護圈死守雲梯,而守住雲梯,就有更多的闖軍登上來。明軍現在想要用叉杆毀掉雲梯都不可能了,因為闖軍太多,爬在雲梯上的闖軍也太多了,叉杆只要是一伸過去,立刻就會被人給一刀砍斷。很短時間內,就有不少叉杆被毀。
同時發生的,還有圍繞城門的戰鬥。
雲梯伺候的是城牆,那麼撞木伺候的,自然就是城門了。朱東方才給拿著叉杆計程車卒下了命令之後便是來到城門正上方的這段城牆,指揮這裡的戰鬥。顯然,相對於一時間無法被攻克哪怕被攻克了也會展開拉鋸反覆爭奪的城牆,城門就要脆弱的多了。
一旦城門被破,城外潮水般的大量闖軍湧進來,那就是災難性的後果。
是以朱東對這裡更加重視。
闖軍制定的戰略,想來就是以大量的兵力,透過雲梯進攻城牆,以此來吸引大部分的守軍,給攻擊城門的闖軍創造機會。
和架著雲梯衝擊城牆的那些闖軍相比,攻打城門的闖軍要少不少,大約只有兩三百人的樣子,但像是朱東這種常年帶兵的,一眼看去就能分辨出來,這些闖軍顯然是更為精銳。從默契程度,從精神狀態,甚至是從他們彎腰起身,舉步止步的每一個動作上,都能看出來。
三四百闖軍,三根巨大的撞木